“那你再看看这张，这两张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画的？”
他又拿出了四年前黑百合留下的图案与那张比较。
周希灿刚才就有这个感觉了，现在这个感觉更是强烈，这个画，她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我敢肯定不是一个人，但是他们都有同一个笔触，应该是跟同一个人学的，或者是他们就是师生关系。”
她之所以敢这么肯定就是因为，很少有人会把百合花的花心省略的那么透彻，但是这两幅画都是这样。
除了这一点之外，而且他们涂花瓣的颜料笔触都很像，起码有六成的相似度。
“而且之言，你看这个画，它们的笔触都是非常的生硬的，这不是因为技术的问题，而是故意这样的，更像是”
说到这里，她忽然就卡壳了，转而进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更像是什么？”
周希灿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案件，有些事情她也是不敢乱说，但是简之言倒是很相信她的话的感觉。
“更像是模仿小孩子的笔画，你看这里。”
她伸手指了指那个图案上面的一个转折的笔画。
“这里明显的就是他是可以把这条线画直的，但是他偏偏就要把这里画成这种像波浪一样的曲线，这是典型的孩子的笔画。”
这点她深有体会，想当初她学画的时候，学到了一定的级别之后，她的老师就让她模仿小孩子画，那些画都是这样的笔触。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
“怎么了？”
周希灿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们老师曾说过，孩子的画笔是最纯洁的，模仿他们的画笔就是为了找寻自己内心的纯洁和干净，但是这不是杀人犯的画吗，为什么会画这样的画呢？”
简之言的眼镜瞟了她一眼。
他刚刚好像并没有说过这是谁画的，周希灿怎么知道的画的人是杀人犯的。
“你怎么知道这是杀人犯画的画？”
“啊？我，我就是看这个画里都是很压抑很负面的情绪，又用了红色的颜料，这是释放凶恶的象征，而且”
简之言这样盯着她，她的心里有些发毛，她刚刚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呀，怎么这样看她。
“而且，你把我带到办公室里，而不是外面和韩警官他们一起看，那肯定是很重要的案件，所以我就是猜的，随口一说我也不是很确定”
周希灿的样子是真的有些发怵了。
简之言警察的疑心病是改不了了，刚才一听她说是杀人犯画的，怀疑的问了几句，但是没有注意语气，像是在审问她一样。
他也有些尴尬，人家只是随口一说，自己这么较真干什么。
“那个，希灿你别误会，我就是习惯了，什么都要问几句，不是怀疑你什么的”
说道最后他也有些心虚。
“没事，你也是尽忠职守嘛，对了还有什么要看的吗？”
周希灿把话题岔了过去，简之言顺势也没有再提及。
那么尴尬的情形有那么一次就够了，简之言可不想让这样的事情破坏了他的计划。
“哦，对了，还有这个，你看一下，这个是画那幅画的颜料。”
之前黑百合的那几幅都是用血画的，只有王华鹏家里的这一副是完全用颜料画出来的。
周希灿拿起那点儿颜料，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又闻又搓的，好一会儿才得出了结论。
“这是现在国内最好的颜料了，但是，调节它的松节油和亚麻油却是一般般的东西，不是它最好的搭配。”
“如果是真的对画画很执迷的话，是不会那么随随便便的就用劣等的松节油调剂颜料的。”
简之言思考了一会儿她说的话，既然这种颜料在国内是属于顶级的，那能用到它的人也一定不会很多。
在y市这样的地方，找到这样一个用这个颜料的人，或许行得通。
“那你知道哪里会有这样的颜料出售吗？”
“就在今天的那家店里就有啊，他家的颜料上次都卖断货了，是在y市有名的画材店呢。”
那么好的颜料，卖断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