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哪里?”
她差点被他拽倒,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或许是听到她慌乱的高跟鞋声音,他步伐放慢一些,但仍然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双目盯着前方,薄唇紧绷,没有回答她。
他拽着她一路奔走,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
天,这不是男洗手间吗?
看他毫无停下脚步的意思,她大惊失色,连忙提醒,“林总,这是男士洗手间!”
他冷冷地开口,“里面没有人。”
不不不,这不是有没有人的问题!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他拽进了洗手间,她失声惊叫一声,他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如果想被人围观,你可以叫得更大声。”
简宁连忙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的洗手间,装潢富丽堂皇,根本看不出是洗手间,璀璨的灯光,大理石的洗手台,明亮的玻璃镜,墙壁上挂着艳丽的油彩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香味,再往里,拐一个弯,才是男士方便的地方。
准确的说,他只是将她拽到了男士洗手间洗手的地方。
还好还好,没有撞见想象中的令人尴尬的画面,简宁稍稍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二货啊,笨蛋啊,还好个毛线啊,要是突然有人进来方便,看到她一个女人站在这里,会怎么想?还不将她当成*神经病啊!
简宁的脑子里,似有一千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林将她拽到洗手台前,拖着她的右手放到感应式的水龙头前,温热的水立刻流淌出来,他用力搓着她的手背。
“疼……”简宁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实在搞不懂,林兰遥在发什么疯。
他这么粗鲁地搓了几下,她白希的手背立刻泛红,他动作一滞,忽地松开她的手,冷冷地下令,“把你的手和脸洗干净!”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见他面容冰霜,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将自己的手洗干净之后,又用热水将自己的脸洗了一遍,不过糟糕的是,她为了参加今晚的宴会,化了妆,这么一清洗,就像打翻了颜料盘一样,红的,黑的,狼狈不堪。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都快哭了,憋着嘴嘟囔,“我待会儿怎么出去见人啊……”
没有卸妆油之类的东西,怎么洗得干净嘛!
林兰遥面色一僵,显然没有想到这一茬,耳根处渐渐染上尴尬之色,他的表情依旧严肃正直,沉声道,“你等一下,我很快回来。”
“喂——”
她无奈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有没有搞错,让她在男厕所等一下,万一等来上厕所的男人怎么办?
她咬着唇,毅然决然地冲出了男厕,冲进了隔壁的女厕。
刚好,洗手间里面,有两个美女在洗手台前洗手,见她一阵风似地冲进来,都好奇地打量她,她连忙垂下头,假装上厕所,快速冲进了里面的隔间。
坐在马桶上等了几分钟,手机突然响了,她连忙将手机掏出来,放到耳边,“林总?”
“出来,我在门口。”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哦,我马上出来。”
简宁走到女洗手间门口,果然看到林兰遥站在不远处,她快步走到他面前,他递给她一个崭新的小瓶,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快点进去把脸洗干净,丑死了。”
“……”她弄成这样,都是谁害的呀。
简宁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接过小瓶,一面往洗手间走,一面看小瓶上的文字。
“卸妆油?奇怪,这么短的时间,他上哪里弄来的?”
五分钟后,她终于将脸洗干净了,清清爽爽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奇怪的是,看不见林兰遥的身影。
“咦,他去哪里了?”
简宁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奇地四处张望,找不到人,难道他回酒会大厅了?
她朝着大厅走去,刚刚走到酒店大厅,就看到林兰遥的身影,他正从旋转门进来,臂弯上搭着一件白色的毛茸茸的外套,咦,咦,那好像是她的狐狸毛披肩吧。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向她靠近,此时的他,已经恢复正常,俊美的脸上神色平静,步履潇洒,周身透着高贵优雅的气息,就好像刚才那个气得脸色发黑的家伙是她想象出来的一般。
他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手臂往前,将狐狸毛披肩递到她身前,惜字如金地说,“穿上。”
“哦,谢谢。”原来,他特意去车上将她的披肩取了过来,刹那间,她的心底似乎有暖流淌过,比这大厅里面的暖气还要温暖,她在他的注视下,面色微红地穿上披肩。
他再次开口,“走吧,回家。”
她犹豫了一下,“不用回梅兰厅吗?”
“不用。”
“哦。”
她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从酒店里面出来,寒风拂面而来,不过,有了这件披肩,她竟不觉得冷了,身体和心里都暖呼呼的。
无意间扫了一眼四周,她这才注意到酒店旁边开着一家化妆品店,想来,他给她的那瓶卸妆油,就是在那家店里面买来的吧。
两人坐上车之后,林兰遥吩咐司机开车,“去沙溪路。”
那是简宁家的地址。
汽车在马路上以极快的速度行驶着,简宁望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夜景,忽然想起林承骁对林兰遥说的那番话,他说林兰遥五年前曾经喜欢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