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逸不禁放松了几分,慢慢松开了怀里的人,任由对方滑座到地上。他低头看着地上的人儿,脸上乳罩冰霜的神情,居然因为痛楚,而闪过一丝扭曲。
柳拂神情麻木,她慢慢跪下来,双手相合搁在地上,再慢慢扣上自己的头。
“逸王,如果你真的恨我,就请冲我来,不要累及君易,他是无辜的。我已经是没有名声的人,可君易不同。王爷若真气不过,尽管拿去柳拂的命,柳拂不会有任何怨言,可柳拂求你,不要再与我假作纠缠。柳拂,输不起。”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这就是你要说的?你以为我说过娶你的话,就是为了报复你?”萧天逸突然低低地笑了,然而,那一双冰冷的眸子,忽然间变得阴冷,甚至迸发出浓烈的杀气,“柳拂,你可真是好样儿的!”
空气中,衣摆猎猎。柳拂抬头,萧天逸已经裹夹着强烈的煞气,走得远了。
遥望萧天逸消散的背影,柳拂坐着发愣。不知怎的,她觉得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一样,虚弱的很。右手握住左手,发现两只手都颤抖的厉害。
呼啦风吹,秋草在眼前不停晃动,落日余晖沉下去了半张脸,柳拂整张脸都被风扬起的落发遮盖的模模糊糊,她的心也像被千斤巨石狠狠压住,沉重地无法喘息……
而另一边的王帐之中,看似是皇帝跟凤君易唠家常话,实际紧绷的气氛也只有凤君易自己知道,皇帝的口中,又有哪一句不是试探。
凤君易掩盖住眼底的担忧,看着皇上露出的疲惫之态,就知道这场谈话差不多结束了,于是跟皇上作别。
皇上一手支额,双眼似睡非睡眯着,声音慵懒,“德清,依你看来,这易儿如何?”
“皇上,奴才眼拙,可不会看人。”大太监起身,走到皇上脚边,轻手捶弄,“不过奴才瞧着,这易世子是一表人才,也是个痴情种,日后肯定大有作为啊。”
“是吗?”皇上微微睁开眼睛,慢慢道,眼底突地闪过一丝杀意。
凤君易出了王帐,便去寻找柳拂,看到柳拂一个人坐在那恍恍惚惚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君易低下头看着她柔声道:“拂儿,我先送你回营帐?”
柳拂回过神来,轻声应,“好。”
回到自己的营帐,柳拂将君易打发回去,巧儿上前有些担忧的看着柳拂。
“小姐,奴婢帮您上药。”
柳拂接过药就挥手,“我自己来就好,你们都出去吧。”
等人全都出去,柳拂脱掉鞋袜,查看脚踝上的伤。只是轻微扭到,闭了气。用药酒推拿,不用多久便能好。
推拿过后,脚踝果然不再有明显痛意,行走也都正常了。她原处坐了坐,营帐内走了一圈,发现实在无趣,就准备去寻凤君易。去了却被告知,君易出去了。
君易出去了?柳拂感到疑惑,现在刚到猎场,狩猎还未开始,君易能去哪儿?难道是去会友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她点点头,自顾自在营帐周围慢走散心。
天边落日壮美,天地都在这温暖的橘色下安逸闲适起来,远处水草丰茂之处,有几匹瘦马在悠闲吃草。再近一些,鹭草随风往一个方向轻轻晃动。她站在那里,感受渐渐平和的心境。
风声之中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向着她地方向越来越近。柳拂想着是不是要换个方向继续走,身后女子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天逸,你听我说话好不好?我跟了你那么久,你就不能停下,让我说几句话吗?”
柳拂心猛地一颤,脚步瞬间停在了当场。
她真的觉得有点无奈,这人多地少是真的很无奈,不论怎么转,都会碰到。看来她往后几日,只要能不出门,就定要在营帐内带着,哪儿也不去。
听着苏风暖的语气,看来是从她们分开后,就一直追着萧天逸不放了。她不禁佩服苏风暖的执着,也觉得这样做根本就无益于是。如果死命纠缠能够凑效的话,那她当年那样死缠烂打也不会毫无作用了。
按着她对萧天逸的了解,他此刻定然是极不耐烦的。
果然,耳边传来萧天逸低沉冰冷的声音:“你想说什么,快说,说完快滚!”
“天逸,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苏风暖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萧天逸却更加冷淡了,“你想我怎么说话,我一直就是这么说话,你不爱听,就滚!”
柳拂左右看看,发现除了后面的这块围布,周围皆是草地,放眼望去,是一览无遗。她不想再听他们说话,就想着该怎样悄无声息离开。可看看这地方,要想不发出任何声音,还真是十分困难。
她苦恼地盯着脚下繁茂的草丛,想着只怕自己一脚踩上去,那细碎的声响就能惊动了萧天逸。回想上次御花园,她不久被抓个现行了么!
可她真的是对他们争执的内容一点也不感兴趣啊。然而,苏风暖的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入她耳中。
“天逸,我知道我刚才与易世子他们说话的惹恼了你,可我……可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柳拂她已经是易世子的人了,他们两情相悦,任何人都无法分开。就算柳拂以前喜欢过你,可她现在倾心的人已经变了。她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柳拂了,而且,柳拂她在三年前就已经……”
“住口!”萧天逸明显情绪起伏,这跟他平日冷淡大相径庭,“我跟柳拂怎样,不用你来多管闲事!”
“我为什么不能管?”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