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于三文的心被这几句话给温暖了,她加大了拥抱的力度,也就让凌波那句“我们是同类”生生给憋了回去。正快要喘不上气儿的时候,所有人耳中皆不约而同的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惨叫,紧接着,除了女子之外,还有男子的惨叫声,一声接一声的,似乎遇到了什么极恐惧的事情。
于三文蓦地就松了手,眼神四下转着,耳朵也是极集中的竖着,想知道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自然,与于三文一般的,还有玉蓁蓁与凌波,除了俞樾之外,余下的三人都陷入了极度的紧张气氛中。
很快的,三人发现,声音发出处居然是贝壳屋的正后方。那里本来是被凸出的地势所掩盖,几人游过尖锐的房顶之后,才发现,就在贝壳屋正后方的突出地势下,有一处珊瑚水洞;而那些渐小的哀嚎声,正从其中传出来。
“我们去看看!”于三文说着,领头钻进了珊瑚水洞;玉蓁蓁与凌波紧随其后,外头惟独剩下俞樾的时候,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面上满是悲哀之色,“三文,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进入珊瑚水洞之中,竟又是另一番景色。这里是一条海底小径,通向未知的前方;因为是水洞之中,所以越向前,光就越暗,一直到黑洞洞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这一刻,玉蓁蓁才发现,原来阳光竟是那样的美好。也不知在黑乎乎的小径上行走了多久,被水草缠绕住几次,四人眼前终于有了暗暗的光。在黑暗之中,光就是希望。四人加快了脚程,更加迅速的向那光的发出处游去。
越接近那光,便有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了出来。一些是青年男女疲惫又惊恐的声音,其中还掺杂着一个老者略带些沧桑的嗓音:
“我不会轻易让你们死的,主上说了,要好好保存住你们的心,以供主上食用。待主上食用过你们的心之后,你们就成了我族的傀儡,到那个时候,呵呵……”
“我们宁可死,也不要听你们这些怪物的话!”
“杀了我们吧!”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的,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于三文都没意识到,自己越游越快,已经远远的将几人甩开。玉蓁蓁几个已经尽量在跟上,可还是无奈的看着距离越拉越远。
“必须跟上她,不然,悲剧就……”俞樾咬紧牙关,一手拉着玉蓁蓁,一手拉着凌波,使劲的往前冲,海水在他脸上划下一道道的痕迹,他都完全感觉不到痛。
听闻到外头有声音,老者眼角一斜,后冷哼一声,抱起手臂转过身,一直一副不屑的目光盯着大门,直到大门被于三文撞开的那一刹那。
好在于三文尚有些心智,知道里面关的虽不一定是逍遥派弟子,但一定是修仙士,她若以鲛人的身份进来,定是会引起日后不必要的误会,念及此,她便恢复了人身,她相信,就算人身对她法术咒术的发挥有一定的限制,但里头的人绝对不会对自己下杀手。
“看,是破天楼的于师姐!”
在于三文进来的一瞬间,才发现她的决断多么英明神武。里面被关着的,全数是逍遥派七星楼的弟子,而且郑是黄略镇的四个与木叶村的三个,加起来,总共七人。
而看守这七人的老者,鱼身人首,一头花白的头发扎成一个发髻,收在鱼尾帽中。见于三文死死盯着自己,他竟呵呵的笑出声来。
“你……你还有脸笑,你知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于三文咬牙切齿的盯着老者,后一指外面,又恶狠狠的道,“可你,身为鲛人族的族长,居然在此苟且偷生,还与灭你族民的七尾狐族厮混在一起,敖夔,你对得起那些死去的族民吗?敖夔,你真不配做鲛人族的族长!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三文,三文!”玉蓁蓁几个追过来的时候,于三文已经在与鲛人族的族长敖夔对峙,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玉蓁蓁见敖夔后面被绑着的七个七星楼弟子都满身伤痕,却纳闷的盯着于三文与敖夔看,便尴尬的故意问了于三文一句,也是给她个台阶下,“三文,你打小被好心的鲛人收养,这位是……”
“我的……”于三文一咬牙,扭过头去,不再看敖夔,“师父。”
“师父?”敖夔颔首,后呵呵一笑,语气中包含了些许的慈爱,这让人很难把他与刚刚那个丧心病狂的敖夔放在一起,“呵呵,三文,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玉蓁蓁发现,自己猜错了,她满以为看到那些饰物,屋主便是女子了;可直到见到敖夔这个老头儿,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只是于三文也曾说过,鲛人族遭七尾狐族灭族,为何敖夔是族长,却站在了七尾狐族的一边,帮他们卖命呢?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玉蓁蓁头脑中忽的掠过了幻锦说过的话,她忙拉住于三文,对其道,“三文莫要急,你师父许是中了七尾狐族的傀儡术,成了他们的傀儡,他如今的所作所为,都不是自愿……”
“非也,这正是本王心甘情愿的,”敖夔再度露出疯狂的笑容,刚刚展露出的慈爱消失殆尽,“跟着主上,可得永生,我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失去全部族民又如何?只要本王得以永存于世,就算要本王亲自屠杀族民,本王也是心甘情愿!”
“你这疯子,你这疯子,你不配做鲛人族的族长,不配让那些族民无条件的相信与信任!”于三文再也抑制不住心底喷薄而出的情感,抽出冰霜剑便向着敖夔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