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星辰,斗转星移;玉蓁蓁与冥赤就那么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应龙不吃不喝不睡的一直坐在女魃石像旁。他偶尔会说话,不过开口也都是愧疚和后悔的言语。玉蓁蓁与冥赤似乎又成了局外人,并且是应龙感觉不到的局外人——他已经自毁双眼,再看不到什么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月,应龙也逐渐的由内向外石化;他们两尊石像就那么定定的立在海边,女魃安详的合目站立,应龙在紧挨着女魃的位置坐下,手臂自然的搭在膝盖上,仰头爱慕的望着女魃。玉蓁蓁的心似乎被狠狠揪着,此时此刻拥有同样心境的还有冥赤,他们二人缓慢的靠近了这两尊石像,正定定凝视的工夫,天空飞来了赤色的小鸟,萦绕女魃肩膀附近;水里游来了一条锦鲤,环绕在距离应龙最近的地方,久久不曾离去。
应龙和女魃的石像开始随着风,一点一点的化为尘土,而在尘土之中,有红色和蓝色的粉粒状物质开始四散,半数皆被那红鸟与锦鲤所吸入。玉蓁蓁捂着嘴,半天才反应过来,虽然红鸟的来历她并不清楚,但是那锦鲤,却是与凌波一模一样的——哪怕是身上的斑点,都不差分毫!
“那蓝色的……是,是应龙的魂魄碎片,”玉蓁蓁说着,后惊异的抬头望着冥赤,终于明白当时女魃缘何会救下他们,缘何会说出那样言辞凿凿的话,缘何会发出那样的悲鸣,“那条锦鲤,是凌波,也就是说,凌波就是应龙的……”
“不,”冥赤摇摇头,打断了玉蓁蓁的话,低垂下眼睑,轻轻道,“那条锦鲤并不是凌波,而是凌波的双生兄弟。”
“上仙,是你!”玉蓁蓁登时好像头部挨了重锤一样,她如何都想不到,应龙的转世——不,或者说,身上带有应龙几分魂魄的转世,竟是冥赤!
“我如今终于明白,为何我能早登仙界。我明明与凌波一般,甚至修行的环境并不如凌波,可是却比凌波早了近千年登入仙界。原来,是因为体内拥有应龙魂魄碎片的关系……”冥赤似乎接受这件事情,也需要一些时间;他的眼中全都是疑惑不解,还带着一丝丝伤怀。
只是这样的情景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在冥赤和玉蓁蓁都以为回忆结界已经结束了的工夫,耳边却忽的传来一声凄厉的鸟叫,这惊得二人鸡皮疙瘩都起了来,忍不住望向声音发出处;而这时,周围的情景开始改变,他们处在一片满是荆棘的丛林中,而刚刚吸收了女魃魂魄碎片的红鸟,正被一个身高丈二、双目放光、铜身铁臂且拥有一双血眼的男子抓住了翅膀,并且那双并无眼白、血红血红的双眼正死死盯着红鸟看;红鸟拼命挣扎,不停嘶吼,可是那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鼻子不停的耸动着,似乎在嗅着什么味道。
“那个人……”不错,玉蓁蓁不会忘的,就是他,就是他几乎将真神化的剑锋小半个身子连肉带血的吃了下去,后浑身浴血,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是将臣,僵尸王将臣!”
“别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尽管口中这么说着,玉蓁蓁却听得到,冥赤的牙磨得吱嘎作响,看来也不过是强行控制着自己而已,“那是存有女魃魂魄碎片的红鸟,或许女魃此行是想让我们知道她是如何一路从天帝之女变成僵尸王的,我们莫要辜负了她的心意。”是的,他前世已经辜负了女魃太多,这一世,女魃又为他而死,他再无任何颜面去毁灭女魃的好意,他现在越来越相信,这结界一定是女魃为保护他们而建造。
玉蓁蓁听话的原地不动,并且拍了拍冥赤的手臂,示意他不要激动,尽管她自己都已经快要隐忍不住,因为红鸟的嘶吼声越来越大,而将臣此时已经把红鸟举到了嘴边,似乎想要将她连皮带肉一起吞下去,就像当初对待剑锋一样。只不过在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之时,将臣却忽的停住了所有动作,他的头左右晃晃,似乎是陷入了思考之中,半晌,他才开口,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之感道,“这……汝是旱魃……不,应称呼汝女魃才是。”
将臣的手似乎松了松,红鸟不再那么痛,便不再挣扎;而且听到将臣这么说,红鸟也逐渐安静下来,一双眼睛怔怔的望着有些可怕的将臣,只听将臣继续道,“果然,尽管只是一些魂魄碎片……女魃,吾已听说汝之事迹,吾可以将你复活成与吾一般的僵尸,可以给予汝新的身躯,汝可否答应,助吾一臂之力?”
红鸟低低的鸣叫几声,后忽闪忽闪翅膀,似乎想要飞走;将臣见状,又开口道,“如汝当初所见,应龙已转生,若汝还想再见应龙一面,与吾等合作是最好的办法。僵尸永生不死,汝有大把的时间去寻找应龙。如何,可否愿意助吾等一臂之力?”
不得不说的是,将臣的话算是直接达到了红鸟的心底。她似乎艰难的想着,后很快上下点头,算是同意了将臣的意思。将臣颔首,诡异的面庞上挂着可怖的笑意,松开手的工夫,摸了摸红鸟的头,又道,“女魃,吾无法将汝所有魂魄分离,但吾可以为汝重塑真身,将魂魄再度打入体内。只是汝剩余的魂魄,决不可与汝僵尸王之体见面,否则……”将臣止住了话题,没有继续,后呲着因常年吸血食生肉而变得有些肉红的牙齿,对红鸟道,“汝剩余的魂魄,吾将之打入其他空间,不会让这两部分魂魄重聚。汝安心跟着吾等,吾等会创建新的未来!”
将臣说着,带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