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可别想公报私仇。”俞涟漪总觉得风花飞带着她往不好的方向走,在妖族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自认为可信的人唯有三个——剑锋,冥赤和玉蓁蓁;而目前剑锋不知所踪,大多数是与玉蓁蓁在一起,冥赤有事不能带她去休整,她为有跟着风花飞这个黑面神——且不说两人在不久之前还互相敌对过。
俞涟漪这一路倒是说过不少威胁风花飞的话,但风花飞却始终阴沉着脸,一句都没有回复过她。俞涟漪自己觉得有些生气,才要加重语气以证明自己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风花飞却已经伸手推开了眼前一座稍大居所的门,连敲门都省了,再度让俞涟漪见识到了什么叫人生的低度——简直是一点礼节都无。
风花飞大步迈了进去,俞涟漪开始还在门外,当听到剑锋那句“你怎能随意闯入他人居所”这句话的时候,俞涟漪立即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冲了进去。风花飞毫不在意的指了指后面的俞涟漪,道了句“冥赤让我带这家伙来找玉蓁蓁”,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剑锋——剑锋那双绛紫色的眼珠与玉蓁蓁的一只瞳孔一模一样,而且风花飞也听闻了剑锋为何会变至如此,玉蓁蓁为了他险些丢了性命,一想起这些,风花飞就忍不住对剑锋的敌对情绪。
剑锋看到接踵而至的俞涟漪的工夫,脸都绿了,忍不住后退一步,语气中满是无奈道,“你怎么来了。”
俞涟漪冲到剑锋面前,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语气中带了些哭闹道,“你就一直跟着玉蓁蓁都不管我,亏得我不远万里的和你从鬼族来到这里,剑锋,你对得起我么,你……”
俞涟漪其实还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可是她脑海中突然闪过的两抹明显的青光却让她登时停止了所有动作、甚至所有情绪,只是带着些谨慎的盯着屋子里每一个人。如今,这间稍微大的居所之内,算上俞涟漪自己和那个毛球一样的默大王,一共有七人——如果默大王也算人的话,分别是距离俞涟漪最近的风花飞与剑锋,稍远些的是云朵和玉蓁蓁,最远的是床上昏睡状态的凌皓杰和窝在一旁的默大王。玉蓁蓁的魂魄与身躯并非原同步,所以这屋子中,有一抹青光是正常的;那另外的那个身子与灵魂不同步的是谁?一定不是风花飞,因为风花飞带俞涟漪来的这一路上,俞涟漪都没有感觉到特别的青光,只是一道稍瞬即逝的白光而已,余下的人,云朵,剑锋……还有躺在床上的凌皓杰和默大王,只可能是在这四个中。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俞涟漪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可能性,但是想着冥赤再三叮嘱,这件事情决不能让再多的人知道,哪怕是剑锋;她总算敬重冥赤,所以压制住了自己想说的话,反而眼珠在云朵、剑锋和床上的凌皓杰、默大王四人之间来回流连;她自然是相信剑锋的,而凌皓杰躺在床上,可能性也不大,更别提是兽体的默大王了,所以她将更多的怀疑,还是放在了云朵身上;并且很快放开了死死抓着剑锋的手,直直的向云朵而去。
云朵本来因为风花飞的突然到来和俞涟漪的发难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会儿见俞涟漪一步步逼近自己,方才毫不惧怕的同样上前,死死与俞涟漪对峙;在她看来,这个鬼族公主任性妄为,来到妖族还撒泼,一点不懂节制,她是该给她几分颜色看看,好好教教她规矩二字到底怎么写。
“云朵,别……”玉蓁蓁尚有些虚弱,不过吃了默大王的药,已经比之前好多了,最起码拉着云朵的力气还是有的;默大王也被惊醒,生怕玉蓁蓁抻着自己的身子,忙也跳到玉蓁蓁肩膀上,对着云朵道,“她毕竟是鬼族的,别和她起了冲突,届时对谁都不好。”
俞涟漪在最近的距离,面前的云朵与默大王都在凤凰石的感应下,重新在她脑海中划过两抹耀眼的白光,而玉蓁蓁则划过一抹悠长的青光,如今,这三人的嫌疑已经排除,剑锋在刚刚的时候,俞涟漪已经感觉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白光,余下的就只剩下——
俞涟漪瞪了云朵一眼,没有说话,反而走向床边,直直的对着凌皓杰而去。玉蓁蓁有些不明所以,俞涟漪今天的表现当真奇怪的很,以她的性子,她该跟剑锋胡闹才是,最起码不让剑锋道歉或者说些什么她是不会罢休的;而就在刚刚,她不但自己生硬的停止了胡闹,还忽然走向云朵的方向;一言未发之后,又往凌皓杰那方走去,她到底想做什么?这实在让玉蓁蓁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还是怕俞涟漪对凌皓杰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于是跟在俞涟漪身后,谨慎的看着她是否有什么奇怪的行为。
玉蓁蓁亲眼看着俞涟漪死死盯着凌皓杰,脸上的表情愈发惊异;她不知发生什么事,心却跳的越来越快,忍不住开口问俞涟漪道,“公主,到底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皓杰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俞涟漪看了玉蓁蓁一眼,那眼神中的情绪让玉蓁蓁一时愣了下来;从俞涟漪的双眼之中,她看到了迷惑不解、看到了一丝丝的同情与怜悯,这几种情绪都是她第一次从俞涟漪的神情之中看到,的确让她颇为不解。只不过她再想问什么的工夫,俞涟漪却已经走到了风花飞身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开口道,“我……要去冥赤那里,带我去。”
“冥赤让我带你过来。”风花飞的态度一直冷冷淡淡的,而云朵看到风花飞这般的时候,心里可是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