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玉蓁蓁还没来得及躲开,身子便雷击一般的疼痛,她捂着胸口踉跄几步。后双腿实在无力支撑身子,瘫坐地上后,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悉数入了凌波所在的紫铜盆中。
风花飞冷冷望着玉蓁蓁,黑着一张脸开口道。“这只是小惩大诫,如若以后被我发现你再这般做,我决不轻饶!”
“蓁蓁!”凌皓杰焦急的跑到玉蓁蓁身边之时,玉蓁蓁的嘴角和耳朵都在往外渗着血,那情景颇为恐怖。可玉蓁蓁却并未看凌皓杰一眼,也并未看导致她如此的风花飞一眼,因为她的目光全数被紫铜盆中的异变吸引了去。
自打玉蓁蓁那口鲜血入盆,紫铜盆中的水便逐渐被红色的血丝浸染,只是眨眼的工夫,居然咕嘟咕嘟的冒起水泡。竟是沸腾了起来。凌波于其中,痛苦的来回跳跃,一副生死无门的绝望模样。
这边的异动也同样让风花飞揪心,可就在众人无计可施的时候,紫铜盆居然发出巨大的“嘭”声,炸开几瓣,后红色的水四溅出来,而凌波就在水滩中不停的摆动身子,摆动尾巴,大口大口的张着嘴。似乎马上就要窒息。
“凌波!”玉蓁蓁见状,哪里顾得上自己的身子亦已经受了极重的伤,捧起凌波就往梅苑跑。
凌皓杰也跟着追了过去,留下一群不知该走该留的二十代弟子。还有愣在当场的风花飞。
而不远处,叶灵芸和景含芷看到这样的情形,嘴角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景含芷借机拍马屁道,“看到了吗大师姐,玉蓁蓁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可是听说,那个凌波被视为她的命根子。那紫铜盆更是她从未离身的法器,还是他们离开洞府之时上仙所赠。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呵呵,当真是痛快!”
“谁叫她惹了我,死了都活该!”叶灵芸小脸一扬,后对着景含芷道,“走,咱们继续跟着往梅苑去,看看那个玉蓁蓁还能有什么花招!”
“凌波,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玉蓁蓁一边这么念叨着,一边含泪往自己的房间跑。她不敢低头再去看凌波奋力的张大嘴呼吸,那种痛苦的窒息感只会让她更加心痛。从没有一个人或说一样事物能够让玉蓁蓁这般的牵肠挂肚,如今玉蓁蓁当真品尝到这新的感觉后,却异常苦涩悲哀。
凌皓杰不停在身后大声唤着玉蓁蓁的名字,可这个时候,玉蓁蓁一心系着凌波,哪里听得到,就连自己身上的伤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凌皓杰只能眼见着玉蓁蓁跑进梅苑,后立在门口,懊恼的一拳打在围墙上,暗暗咬牙道,“风——花——飞!瞧你干的好事!”
进了梅苑之后,玉蓁蓁约莫又用了半柱香的工夫回到她的房间,好在她平时极喜欢洗澡,凌皓杰照顾她,便送了个大浴盆给她,她日日在此沐浴,倒也省去了去澡堂。如今才一进屋,玉蓁蓁便直奔浴盆而去,都不顾默大王睁着惺忪的睡眼,后在看到她身上脸上的血迹后,登时清醒无比,瞪眼问着“你这是怎么了”。
将凌波放入浴盆后,玉蓁蓁提着一颗心,眼见着凌波侧歪着身子,渐渐沉入盆底,她的心也跟着几乎碎了。
“凌波……”玉蓁蓁咬着嘴唇,眼泪混着脸上的血痕一滴一滴的流入浴盆之中,滴答有声,“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默大王见紫铜盆不在,而玉蓁蓁又这般,想来也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他一蹦一跳的跃上槅扇,俯视着沉入盆底,肚皮渐渐上番的凌波,心中也是一惊,后自言自语道,“他是鲤鱼精,不可能这么快就……”
“是我跑的太慢了,耽误了凌波的时间,都怪我……”如今的玉蓁蓁,满心的自责,眼泪更是如同小河一般涓涓流淌,如何都停不下来。
“如今你就是哭也无济于事,鲤鱼精也不会回来了……”默大王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惋惜。
“凌波……”玉蓁蓁平日便是个极冷静的人,默大王所说的她心里也清楚,可那丝不舍和撕心裂肺,就是让她如何都忍不住眼泪。
可就在玉蓁蓁和默大王都无语的时候,凌波的身子却开始起了变化。他本已经肚皮向上,缓缓上浮,完完全全是一条鱼死去的征兆;可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他身上的鳞片竟悉数褪去,鱼尾渐渐分开,鱼鳞也渐渐蜕变;玉蓁蓁瞪大了眼睛,完全顾不上眼泪还在滴答的流着,就那么看着凌波由一条没有生命的鱼,渐渐变成一个蜷缩着的小婴儿模样;而这个小婴儿同时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只刹那间,但见浴盆中的水蔓延出来,而蜕变成人的凌波缓缓张眼,从浴盆中站起身,竟已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模样。
但见他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发着银白荧光一般;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湿漉漉的披在肩膀上;女子般秀气的柳叶弯眉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黑亮的似海中的漩涡,让人情不自禁的陷入其中。见玉蓁蓁讶异的望着自己,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凌波朱唇微抿,表情似笑非笑,又带着些木讷,看着着实有些怪异。开口间,一个迷离且温润的声音入耳,“主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