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叶灵芸说着,本想从铁栏中伸出手,向从前那样紧握着风花飞;可是在触碰到铁栏的时候,她还是胆怯了。改为握着铁栏,才又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大师兄,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帮你,你事事都要小心才是。”
“今日一别。下次再见面,或许你便已经没有了所有意识,”风花飞沉吟半天,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们就要开始与应粼最后的决战了,这一役,我们非赢不可。但是应粼灭亡的话,叶灵芸你就……”
“我不怕,大师兄,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怕,”叶灵芸摇摇头,这一次与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是一直哭哭啼啼的,可这一次,却是尽量以笑面对,看来这些日子,足够她想开很多事情,“大师兄,我祝你们一切顺利!”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一定会找到把你变回正常人的办法。相信我。”风花飞右手放在胸口上,认认真真的对着叶灵芸说了这么几句。
见叶灵芸点头,眼眶湿润,风花飞没有继续与她说下去;而是转过头。对着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聂星旭道,“你来这里,没什么和她说的吗?”
聂星旭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腰间的蚀日之刃,微微低了头,不敢去看叶灵芸,只小声道了句。“看到叶姑娘一切都好,在下也就安心了。”
“你日后好好陪陪你娘,难得你们两个经历生死都可以团聚,这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事情。”反倒是叶灵芸开口对聂星旭嘱咐起来,“待一切尘埃落定,你就不要再在这里搀和了;出去找个合意的女子娶了,再给你娘生个胖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着小日子,多好。”
这可太不像叶灵芸说出来的话了。毕竟之前叶灵芸的心高气傲可是丝毫不输风花飞,从来都是位于制高点,俯视众人,并没有真正的朋友的。可如今,她对聂星旭说出的这些话竟然这样平和,像是两个老友的对话一般,这倒是让风花飞对聂星旭也有点刮目相看了——放眼从前的逍遥派,什么样的男弟子没有,其中不乏气质温和与长相俊美的,可叶灵芸向来都是不屑一顾。
“叶姑娘,在下会陪着风师兄一起寻找解救你的方法,”不想,聂星旭却摇摇头,语气虽温和,却也带着不可移动的坚定,“叶姑娘曾经救过在下,就算是报恩,在下也绝不会对叶姑娘的事情视而不见。”
“其实……大师兄和聂公子都不必勉强自己,我已经想通,把我逼到如此境地的,正是我自己。一切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你们也不必为了我……”叶灵芸说着说着,几乎说不下去,头好像千斤一般重的低了下去。
“你好生等着,不要胡思乱想。我风花飞一言九鼎,无论你是否愿意,既然我说出来过这样的话,就不会收回。”风花飞一如既往的强硬,其实看到叶灵芸这般,他心里也不好受;尽管叶灵芸一再说着咎由自取,可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一切咎由自取的来源,就是对自己的那份爱。说到底,叶灵芸的心魔,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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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芸,没想到,你终究还是没有等到;而我,也没有等到可以救你的那一日。”风花飞脸色苍白,已经开始心下默念神雷神符的咒语;他其实是矛盾着的,一方面,他恨透了杀害舜英的叶灵芸,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忍心让叶灵芸死在自己手上,从前的种种情分仍在,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废话少说!”叶灵芸说着,青霜剑上忽的冒出诸多带着刺的荆棘,那些荆棘简直就是在以神速将整个大殿包围其中,让那些想上来帮忙的余下诸人都无暇顾及此处——那些荆棘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就算被砍断,可是断落在地的荆棘再度相连,很快的,将整个大殿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以及上下全数都包围的滴水不漏。
这可让人有些恼怒与为难了,尽管荆棘对于他们的伤害并不大,可是一直与荆棘浪费灵力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叶灵芸的出现就代表应粼一定已经向着这方而来,叶灵芸只是来拖住他们脚步的;而打破这些荆棘如今便是难事,他们并非都是五灵,灵力可以无穷无尽的使用;万一他们灵力枯竭,而这个时候应粼前来,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届时一定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便全都白费了。
冥赤这才明白,叶灵芸之所以一直被应粼留下,目的居然在此;应粼实在对人心太过了解,他已经预测到诸人一定会念着与叶灵芸的关系,不肯对她下死手;而如今,打破这些荆棘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就算所有人灵力耗尽都绝无可能,这植物的生命力太过强大;而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指使这些植物的叶灵芸,唯有叶灵芸死了,这些植物方可完全枯竭——这也是应粼草木傀儡术的奥义。
冥赤想到的事情,以玉蓁蓁的聪明才智,也已经想到;如今她与风花飞是离叶灵芸最接近的人,眼见着风花飞与叶灵芸之战一触即发,可风花飞脸上明摆写着诸多不忍,玉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