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云容去找甄白。按门后却是甄白的助理开的门。

少言助理看见是她,放了她进去,而后微笑着说:“甄白在洗澡,你等一会儿。”

“嗯,时间是不早了。”她看了下时间,已近十点。“要不我还是先走吧,让他洗好早些睡觉。”

“别,你等会儿,他马上就洗好了。”助理却拉住她,笑道,“这要走也得我走啊!”说完这话他又对着甄白洗澡的浴室叫了一声,“甄白,你媳妇儿来找你了!”

什么媳妇儿?前世今生他都没娶过她,这名称一点儿不对。

“我没嫁给他,少言助理这么称呼可不对。”她叫真的说。

“那不是迟早的事儿么?”少言还是笑。

白云容想这真嫁他后,那所有的事就都是定数了吧?那时天上会不会就有一道天雷劈下来劈死她?或者会不会就有些像法海那样多事的捉妖的人出现要来收了她?想想心就有些发慌。

“谁说的?”白云容大叫一声,“没变成事实就是还没有!不要乱说。”

这声音这态度,真是让说话的人好尴尬。

少言有些无错的看着白云容,突然不知道答什么。好在这时洗得差不多的甄白从浴室出来了,大概也听到她的叫声了,脸色不是很好,有些冷,还有些伤心之色。

白云容看见他这般难过,很是后悔刚刚的失言。可是,她实在被自己臆想的情景吓着了。说到底,说这样的话,她其实只是想要逃避而已。

“对不起,我刚刚……”她想解释,却让白云容噤声的手势阻止住了。

“你先走吧。”他对助理说,“那些事明天再讨论。”

少言点点头。他朝白云容打个离别的手势,开门出去了。

此时,屋子里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这孤男寡女正是容易生事的好时候。只可惜,甄白的心情低落到低谷,没有这个心思。枉他以为这段时间她已经想好了他跟她的关系,却没想到……

想想这些天自己的欣喜若狂,呵呵,真是有些可笑。

白云容想说些话挽回些什么,实在不忍看甄白现在这伤心的样子。

“甄白,我不是不想嫁给你。”她鼓起勇气对他说,“我只是害怕。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你害怕什么?又要做什么准备?”他带情绪的问,“在你与我分开的那么久长的岁月里,难道你什么都没想过?”

他认真的看着她的脸,又问了一遍,“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会有一天出现在你的将来么?没有想过,你要嫁给我?”

白云容摇摇头。

甄白瞬间听到心碎后还被重踩践踏的声音。

可是,白云容又点点头。

他又期待。

“我想过要来寻你,来看你,也想过要和投胎后的你做朋友。”她说,“但就是没想过要嫁给你。”

然,不听也罢。

“你说这话做什么?是来我心里插一刀?觉得刚刚那些话还不够伤我?”甄白心冷欲死。

“我不知道也没想过你会记得所有的一切……”她解释。

“所以你是想说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么?”甄白冷笑着问,“是吗?”

“不,不是!”幸好白云容虽情商低,但还是有的。

她忙过去,抓住他的手说,“我喜欢你,喜欢与你在一起,并且能够永远在一起!”

可是这不可能实现,你知道吗?天地不会允许,有人不会允许!当然,这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

“那你就和我在一起什么都不要想!我也不要什么永远,只要有一天便呆一天,有一年便呆一年,直到你再不想与我呆下去的那天。或者,”她虽没说出话,但他看她的表情却似有些懂了,他又搂着她激动的说,“或者,就呆到有人有物想要将我们分开的那一天!但即使那天来临了,我也愿意与你一同面对承受!而不是现在这样,你总是逃着躲着避着我,你懂吗?”

白云容摇头,她不懂。

“我不懂,明明我们都知道这是条注定辛苦而绝望的路,为什么我们不避而非要走呢?”

甄白很难过,更多的是失望。他松开被紧抱在怀里的她,然后将他的手放到她的胸口。

他说:“那就问问你自己的心。问问它,你就有答案了。”说完,他又移开手,转身去将他房间的门打开了,“夜深了,你走吧,等你自己的心有答案的时候再来找我。这条路以后走或不走,我都随你。绝不勉强。”

甄白的脸一派颓废凄凉,看得白云容的心突然就刺疼了一下,她伸手护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揉了揉,可那疼痛的感觉却好像始终不减。

难道这便是书上说的、戏里演的,所谓人间女子情爱时心痛的感觉?

还记得之前她演青姝这个角色时便有一场戏是要她演这个心痛的感觉。可几次三番,无数次,却始终未能达到那导演的要求。那时的她实在不懂,无法体会。这事一直叫那导演引为憾事,觉得是那整部戏的一个瑕疵。

尤记得那个导演那时还对她说过一番话。他说,他真想看看最后会是谁,能让她这株万年难寻的单纯铁树开花,开窍明白情之一事是什么感觉。

原先她还不屑,她以为自己早就懂了,她可是一只在红尘里穿梭了五百年的妖啊,什么没看过?却原来看戏与自己实践是两码事!直到今天,她才算是真正铁树开花,让妖像人那般开窍了。

“甄白,甄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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