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改完最后一份作业后,金淼淼柔了柔酸痛的手腕。
与贾梅梅不同,她一个人要教三个班。相对的,她的日常工作量也比贾梅梅要多出许多。
这一年多来,她从起初的不适应,到慢慢习惯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其实她大可不必这么累,多带的那个班级是她主动向校方申请的。
她想多攒点钱,等哪天回家的时候拿这笔钱补偿家人。数目虽然不多,但也够为家里添置点新电器了。亦或者存起来,供弟弟今后上大学用。
现在的时间是傍晚,无论是学生还是三年级的同事们差不多已经走光了。金淼淼把三个班的作业本码成三摞,然后简单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桌子。
这是她的个人习惯,不爱拖拉也看不惯东西摆放不整齐。
忙完了这一切,她习惯性的向后看了一眼。贾梅梅的位置依旧空荡荡的,几天没人在已经染上点灰尘。
金淼淼见四下无人,便找来块抹布,替她打扫了一番。
她会去哪了呢?金淼淼心里犯嘀咕。这几天她给贾梅梅打了好几通电话,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让人更起疑窦的是,年级部曹主任也同样失踪了。
金淼淼当然不会把贾梅梅和曹颖联系到一块。在她的认知里,贾梅梅跟曹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所以就没细究这件事。
梅梅大概跟家里吵架了吧?她心里只能这么想。
当金淼淼出校门时,已经六点多了。传达室的老大爷习以为常,大门没有锁专门给她留着。
金淼淼隔着车窗,向他挥手道别。
“小段老师,先别急着走。”老头开口叫住了她。然后从房里提出一袋苹果,从车窗里递给金淼淼。
“这是我老家种的,你拿回去尝尝。”
苹果个头不算大,但红通通的看起来非常诱人。
“这是您儿子种的?”
“对咯,他承包了一块果园,让我回老家给他们小两口打下手。”提起自己的儿子,老头眉开眼笑。
“那多好啊,一家人能聚到一块,其乐融融的”金淼淼不停的夸赞。
“是啊,我和老伴正打算回去。我说小段啊,你放假也该回家看看了吧?大姑娘家老是漂泊在外,你父母肯定挂念你。”
金淼淼会心一笑:“嗯,放暑假我就回去。”
“是嘛,那就挺好的。等到秋天,你到我们老家,我请你吃梨”
闲聊了一会,金淼淼再次跟他道别。
要说真的离开青岛,金淼淼有点舍不得。毕竟这里有她最好的朋友们,以及一份单纯的爱情。不过她归心似箭,等着盼着暑假的到来。
家里那本日历已经被她画上许多圈,每天起床都会多看两眼。
她手握着方向盘哼起了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家门口。提起那袋苹果,拿出家门钥匙,轻车熟路的打开房门。
可等待她的,是一双有力的大手。那人埋伏在门背后,掐住金淼淼的脖子跟拎一只小鸡一样,把她丢到了房间中央。
金淼淼猝不及防,袋中的苹果撒了一地。
“你们是什么人?”她慌张的想要爬起身迎敌,但手掌被人一脚踏住。金淼淼痛得哼了一声,只好趴着望向对方。
屋里有三个陌生人,两个粗壮的中年人加上一个瘦巴巴的老者。金淼淼不知对方的底细,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她虽然不太精明,可看对方无礼的态度,也知道来者不善。
“你是金淼淼吧?”坐在椅子上的老者发话了。这老头高颧骨,满脸皱纹堆垒,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雪亮的眼睛看起来相当骇人。
“你们都闯进我家了,还不知道我是谁吗?”金淼淼觉得他在明知故问。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踩住金淼淼的大汉俯下身,对着金淼淼的脸就是一记大耳光。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金淼淼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
那个干瘪的老头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说道:“打你是因为你有眼无珠,你跟邢泰昭共事这么长时间,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金淼淼的心瞬间凉到谷底。因为她猜到对方是谁了,邢泰昭的师父也是白莲教的护法长老刘世镛。
“刘,刘长老”一股鲜血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刘世镛鼻子里哼了一声,表情变得非常冷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此时金淼淼的心里相当害怕,她当然知道刘世镛的来意。于是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头压得很低,不敢看刘世镛的脸。
“看来你是知道。那你是准备受刑被逼问出来,还是自己主动交待呢?”
金淼淼的脑袋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刘世镛是邢泰昭的师父,他既然来青岛,一定会去找他的徒弟。可金淼淼心里清楚,邢泰昭已经被贾梅梅给杀掉了。
见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都不用刘世镛吩咐,边上的大汉捂住她的嘴巴,握住她的手指用力一掰。
“唔!”金淼淼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整只胳膊失去了知觉。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不过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因为她非常了解自己,只要一哭心理就会变得非常脆弱。在这种关头,绝不能把实情告诉刘世镛。
“是谁杀了邢泰昭?”刘世镛冷漠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响起。
他昨天晚上到的青岛,先是按照既定的行程训斥陈尚榜。结果相当顺利,陈尚榜是个识时务的人。刘世镛既拿到原咒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