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浔板起脸道:“无聊的问题,下来!”,谢雨靠嘟起嘴道:“那你扶我下来。”,夏浔跳上石台去搀她,那石雕佛像后边仅有不算太宽的缝隙,谢雨震要藏在那里时,只能藏下大半个身子,可夏浔只约摸一想,便明白了她藏身此处的用意,不禁暗赞她聪明。
夏浔在青州住了那么久,也游览过赫赫有名的云门山,云门山并不大”对这里的路径他也很熟悉,这里是一个路口,由此向上不远”再向左一拐,就是通向陈抟洞的道路了。谢雨霍一个弱女子根本跑不过男人”如果她脱险以后仓惶下山,那是绑匪最先搜索的方向,必难逃脱绑匪的追杀。
如果在山上藏身,此山树木并不十分茂盛,能够藏人的地方集少,而且必定也是歹徒最认真搜查的地方,暴露的危险仍然很大,谢雨靠藏身的这个所在距陈抟洞并不远,又是在拾阶登山的大路旁边,可以说是一个人搜索他人时最容易忽略的地方,所以那佛像虽不能将她完全掩住,其实反而最为安全。谢雨靠双腿骑在菩萨脖子上,她穿的又是裙装,上去不易下来更难,哪儿能说下来就下来,夏浔见状,一手伸过去扶在她的肋下,另一只手在她臀下一托,谢雨雳身子不重,也就九十斤上下,竟被夏浔轻轻巧巧地托了下来。
如此亲密的接触,让谢雨靠俏脸一红,竟有些不自在起来”尤其是那佛雕的石台上边既窄又浅,两个人站在上边靠得很近,几乎呼吸相闻,让她不禁有些紧张。
夏浔还牵枉着彭梓祺和那尚未露面的绑匪”却没这样的感觉”他跳平石台”张开双臂道:“跳下来。”谢雨靠掠了掠头发,又正了正衣裙,突然注意起自己的形象问题,那副模样让夏浔又好气又好笑。整理完了,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在心上人面前不会太狼狈了,谢雨靠才蹲下来,张开双臂,轻轻向下一跳。她稳稳地落在了夏浔的怀里”当夏浔的双臂紧紧拥住她时,谢雨雳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踏实,暖和的感觉,很轻松、很安全、很宁静。从她哥哥残腿、母亲病死,她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就要烧饭、持家、照顾发了疯的哥哥”生活给她的只有沉重和惶恐,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温馨宁静的感觉了,她突然想哭……
她很想赖在夏浔的怀里,好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滋味,但她只是借着下冲的力道向他微微一靠,便直起腰来,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浅浅笑道:“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来救我。”
夏浔急问道:“绑匪有几人?”谢雨靠道:“只有一个。”
夏浔心中大定”拉起她手道:“只有一个?那就不足为惧了,梓祺已从山上绕过来了,说不定已经碰到了他,走,跟着我”咱们上去接应。”
他拉着谢雨靠一面往上走”一面又问道:“你是怎么脱困的,那歹徒现在何处?”谢雨靠温顺地被他拉着走”调皮地道:“没甚么呀,夜深人静”寂寞无聊嘛”我就陪他聊天喽,聊呀聊的,他就想到应该先去周围踩踩盘子探探路,免得袭击你不容易,逃跑也不方便。可是留我一个人在洞里,他又还挺过意不去的,就让阿抟老祖陪我歇息,我嫌陈抟老祖太邋遢了些,觉得还是文殊菩萨德才超群、聪明智慧,就跑过来和他论道了。
她掩着口,打了个可爱的呵欠道:,“啊,我现在好困啊……”,夏浔听她胡说八道的,估计她又是用她那骗死人不赔命的本事忽悠了那绑匪一番。当然,她不可能直接提示绑匪,而是很技巧地启发了他,叫他乖乖地按照她的意思,离开了陈抟洞,而她则正是趁这个机会逃离了。不过那绑匪是不可能任她〖自〗由行动的,他再是再蠢也不可能被谢谢几句话一说就放她〖自〗由。
除非谢谢懂得极高明的催眠术,可是从以前一些遇到的困境看”谢谢是可以使用这种手段的,却从未见她用过”应该不懂这门奇妙的功夫,那么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脱身的,夏浔对此很是好奇,不过现在他却无暇追问,只得捺下心中好奇,等事了之后再问了。
走着走着,听到前方雾影中隐隐传来兵器交击的声音,夏浔立即加快了脚步,不过他并没有松开拉着谢雨靠的手,如果他弃了谢雨靠独自冲上去,一旦被那歹徒逃下来”反把谢谢抓住控为人质,那就糟糕之极。
彭梓祺已经遇到了王一元,她遇到王一元的时候,王一元已经快被气疯了。
王一元并不好女色,要不然以他这般年纪,凭他在白莲教中的地位,要找个俊俏动人的姑娘做娘子还不容易?也不致于至今仍单身一人了。这位仁兄的确是把毕生的精力都投入到造反大业当中去了。
另外,淫行本来就是令江湖豪杰不耻的行为,只有下五门的败类才会做出这种事来,就算是牢里的犯人,碰到这种货色也是会狠狠修理他一顿的”江湖汉子好勇斗狠,却少有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而不得淫邪更是白莲教五大基本教义之一,身为白莲教徒,王一元是不敢犯戒的,当初牛不野恨极了李员外,灭他满门时,也只是施以杀戮,并不敢放纵弟子对李家的媳妇滥施淫威,就是这个缘故。
王一元探察了一番陈抟洞周围的环境,又在他预选的搏斗地点以及逃跑的几条路线上设置了几个猎人才会的小巧的机关,这才返回陈抟洞,想不到他返回陈抟洞后却发现,谢雨靠已不知去向,那拇指粗细浸过桐油的绳索就连他都挣不断”此刻却已断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