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真真切切在听进耳朵里,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二狗紧紧地拉着张一真的手,压低了声音,“大哥,咱快点离开这里,北面有汉奸伪军,南面有鬼子,如果再不离开,他们两下夹击,咱们再没有逃跑的机会。”
夜幕对鬼子汉奸来说是可怕的,可对张一真他们却是最好的保护色,在敌占区,抗日的各方力量,不管在人员还是在武器装备方面,都处于劣势,他们也只有大胆地利用夜色,寻找战机,打击敌人。
张一真看着慢慢靠近的日本鬼子,悄声对身边的二狗说:“你先离开这里,我设法将鬼子引到小树林,等他们打起来,我再去找你。”
“大哥,我们已经把鬼子吸引的差不多了,刚才的三声枪响明显是高路他们放的,鬼子伪军已经锁定枪响的地方,大哥实在没有必要再冒险。”
张一真摇了摇头,“快离开这里,去东边的小路上等我,暗号不变,听大哥的,没错。”
二狗无奈,拍了拍张一真,“大哥,保重,我等你,不见不散。”
看着二狗起身快地离开自己,张一真向北,向着小树林的方向跑去。
来到一处被雨水冲出的小沟里,张一真停下来。
向南看了看一群接近自己的鬼子汉奸,向北望一眼小树林,他目测了一下距离,大概有三百米,不行,这距离太远,他必须把小鬼子引得更近一点。
其实,把鬼子引导到这个方向,张一真和二狗费了不少时间,当他俩现从龙镇出来的鬼子汉奸,朝高团长的方向追去,心里十分着急,立即纵马跟在敌人的后面。
绝不能让敌人追击高团长,张一真心里不停地闪现着这样的一个念头,他在后面突然开了枪,调转马头向北,飞奔。
等鬼子调头,暗夜里的张一真和二狗早已消失不见。
捉迷藏一样走走停停,张一真和二狗总算把鬼子汉奸引到这里,大功就要告成,高路也开了枪,可小鬼子似乎畏惧了什么,突然停下来。
趴在水沟里的张一真望着不远处的敌人,看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小树林,左右为难。
他处在两股力量的中间,如果两边打起来,子弹如雨,再想逃出包围,绝不会是件容易的事情。
南边的鬼子汉奸似乎对目标失去了兴趣,他们也许怕中了埋伏,也许觉得目标已经跑掉,踟蹰不前了。
如果鬼子汉奸退回去,一切的努力就要白费,他不能让小鬼子走掉,思想着引起鬼子注意的办法。
摸了摸口袋,他快地掏出打火机,突然举起一只手,黑夜里,他在空中打出一团闪亮的火光。
这种带滚轮的打火机,划动火石,拖出一道闪亮的尾巴,
树林里的鬼子汉奸们大吃一惊,也不管三七二十几,朝着目标开枪射击。
鬼子小队长大叫着,命令部队攻击。
马半仙望着慌作一团胡乱开枪的二鬼子,突然感觉张一真没有走远,是他把小鬼子引到了这个方向。
这小子眼珠转了又转,他觉得必须立马离开这危险的地方,借着夜色他慢慢后退,退出了小树林,向着东边的方向,飞跑而去。
鬼子小队长屋里哇啦大叫着,这小子以为找到了便衣队,动用了机枪,一边射击,一边朝这边冲过来。
子弹雨点一样飞过来,高路可吓坏了,他虽然不懂日本话,但他听得出来,大声喊叫的是日本皇军,这小子揉了揉独眼,大叫:“皇军,误会了,误会了,我是高队长,别打了,别打了啊!”
枪声一浪高过一浪,高麻子趴在一棵大树下,他哪里见过这阵势,老家伙紧抱着脑袋,掏出自己的小手枪,慢慢举起来,看着那一团团闪动的火光,心惊肉跳,身边的每声枪响,都让他浑身禁不住一哆嗦,高麻子手举着手枪,悄悄地将头移出来。
黑大刀打红了眼睛,他带领的一帮小子趴在一道土坎上,也不管打中打不中,朝着闪光的地方,胡乱地放着枪。
高麻子红了眼,他想着逃跑的办法,慢慢爬到黑大刀身边,悄声说:“他妈的,别打了,咱得快些跑吧,对方有机关枪,再不走非他妈的死这里。”
高路知道大事不妙,连滚带爬来到高麻子身边,拉住高麻子抖动的手,大声地嚷叫着,“高老爷,对面是皇军,再这样打下去,我们惹恼了皇军,一个也活不了。”
一听说是皇军,高麻子的脑袋瓜子一下大起来,浑身抖成一团,咧着大嘴望着高路,“咋的,对面是皇军,我还以为是张一真带领的人马,可他妈的坏了大事。”
枪声突然停下来,鬼子也停止了射击,趁着这个机会,张一真迅钻入玉米地。
高路躲在树后,探出脑袋大声地嚷叫:“皇军,我是高路,高队长,我们误会了,误会了啊!”
鬼子小队长带领着一帮鬼子汉奸大踏步开过来,看到满脸土灰的高路,啊啊啊地大叫一阵,照着高路的脸上就是一巴掌,屋里哇啦地大叫:“你的,良心地大大地坏了,不分敌我胡乱放枪,为什么不追击那伙逃跑的便衣队,难道那伙便衣跑到了这里。”
高路呆呆地望着皇军小队长,心想:追他妈拉个屁,那伙便衣骑着高头大马,我们就算跑断了腿也追不上,可问题摆在了这里,必须给皇军个交代,他瞪着独眼想了想,指了指漆黑的天空,一脸苦相对皇军说:“皇军大人,那伙便衣利用夜色在玩我们啊!他们像鬼怪一样,一会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