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没有听二傻的话,依然用力划着船。
二傻叹了口气,微微张开嘴唇,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到张一真一脸坚定的样子,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也只有随着张一真豁出去了。
望着满面汗水的张一真,二傻有些感动了,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傻子,明明知道前面危险,却甘愿向着死神扑去。
灰暗的天空下,飞快的小船,擦身而过的芦苇,身后无数的浪花,这一幅悄然展开的醉人画面,就要消失在眼前。
李紫蕊拉着二傻抖动的手,小声说:“老人家,一真做事有谱,你不要担心他。”
到了浅水区,张一真突然把桨扔进船舱,跳下船,钻进芦苇荡,趟着水,飞快地跑去。
二傻眼看着张一真跳下船,一把没有抓住,气得拍打着船帮,眼望着张一真消失的方向,生气地嚷:“快回来,你个不怕死的大傻瓜。”
可等他回头一看,李紫也已跳下船来,朝着张一真消失的方向,一脚深一脚下浅地跑了过去。
“紫蕊你给我回来。”二傻又嚷了一句。
李紫蕊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二傻,面带微笑,轻轻地挥了挥手,“老人家,快回去吧,照顾好俩孩子,我走啦。”
船在水中晃动着,一个老人坐在小船上,无奈地呆呆地望着,担心交织着心痛,他的老泪流下来。。
不远处的土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脚步声交杂在一起。
二傻掏出手枪,拿在手里想了又想,长长地叹了口气,掉转船头,往回划去。
张一真趴在芦苇荡里,眼看着消失在眼前的鬼子骑兵,小声对身边的李紫蕊说:“伪军跟在后面,我们抓他一个,打探些消息,这是我的目的。”
李紫蕊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张一真布满血丝的眼睛,小声提醒:“他们人太多,大白天,贸然行动,恐怕鬼子们杀回来,风险太大。”
张一真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眼紧盯着无精打采的伪军,扭头小声对李紫说:“风险大也要干,我们必须抓个舌头,问下情况,也好给陈司令员提供些情报。”
李紫蕊显然不同意张一真这样的做法,“情报不是这样的搞法,你不懂情报工作,如果被敌人发现,我们很危险。”
“别说了,求你了。”张一真很焦急,他的手心里冒了汗,现在的他不喜欢任何人的阻止,眼瞪着李紫蕊,“我不傻,没有把握我也不会做,你等着,我自有办法。”
张一真寻找着机会,眼见一队伪军从眼前经过,他像猎人寻找着目标。
总有落单的家伙,一个受伤的大个子,拄着个棍子跟在队伍后面,一个小个伪军架着他的胳膊。
大个子腿部负了伤,这俩个小子走得很慢,已经和前面的队伍拉开一段距离。
“就抓这俩倒霉蛋。”张一真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块大洋,一挥手扔在了路边,他的心跳起来,耐心地等待着。
俩小子晃晃悠悠走过来,只见大个子低着头,满面汗水,咧着嘴巴,一脸痛苦。
小个子眼尖,看到阳光下闪亮的大洋,这小子眼里闪出比那大洋还要亮的光,生怕大个子发现,扔下大个子三两步冲到路边,嘴巴里嚷叫着:“大洋,老子发财了。”
大个子一听大洋,楞了一下,立马来了精神,顾不得自己的腿伤,拄着棍子跳动着双腿,来到小个子身边。
小个子正弯腰捡拾大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连蹦再跳来到身边的大个子抡起木棍,重重地敲击他的脑袋。
一下,两下,三下,大个子歪扭着身子,用尽全力敲打着。
小个子晕倒在地,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枚大洋。
大个子见到钱,腿伤一下好了大半,浑身似乎有了无穷的力量,这家伙扔掉拐杖,一屁股坐在地上,掰开小个子的手,将大洋拿在手里,吹了一口气,放在耳边听听,他点头笑了。
四下看了看,队伍已不见踪影,大个子看一眼躺在身边的小个子,将食指放到小个子的鼻边探了探,发现小个子还有呼吸,这家伙禁不住浑身一阵抖动,慌忙去摘小个子身上的枪。
他要杀死小个子。
小个子身上背着两只枪,大个子的枪也在他肩上,可两只枪的背带都在背后压着,大个子半跪在地上,一条腿用力,两手抓住枪身,用力一拉,终于将枪拿在了手里。
拄着枪,他费力地站起身,端起枪,就在他勾动扳机的刹那间,张一真打出了一枚石子,正中大个子的眼睛。
大个子啊地叫了一声,长枪掉落在地,他一只手捂着眼睛,强忍着疼痛,朝芦苇荡里张望着。
张一真突然从芦苇丛里跳出来,大个子忙伸手去抓枪,可没等他拿起枪,张一真早已跃到他的面前,飞起一脚将大个了踢进芦苇荡。
小个子慢慢苏醒过来,晃了晃脑袋,抬头看到微笑着的张一真,这小子晃晃荡荡慢慢站起身子,咧开大嘴,笑了。
张一真看他的表演。
小个子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大疙瘩,拿起枪,突然指向了张一真。
“他娘的,你是干啥的?”
张一真眯着眼,不紧不慢地说:“我一个穷老百姓,走个亲戚,你可别拿枪指着我,我害怕。”
小个子点着头,“老百姓,老子看你像个有钱的主,给老子几块大洋,老子立马放了你,若不然,小心老子毙了你。”
张一真望着面前的小个子,摇了摇头,小声说:“刚才有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