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先回了爹妈和朋友的催起床短信(看来都是亲的,因为都很了解我爱睡懒觉),然后又给单位打了个电话,抱歉地说明自己的情况——再不完成身为社会人的使命就要被离职、于是希望能请一天的假期去挑宠物。

在解释清楚缘由后,我被宽容地允诺,接电话的办事员阿姨还让我快点去,说早上是宠物们一天之中心情最好的时候。

虽然对这句话不明觉厉,搞不清心情好和挑狗有什么关系,但我还是认真地感谢了对方;然后满怀憧憬地带上包、信用卡和一个热腾腾的包子(楼下早点铺买的),在路上边走边吃,很快就到了公交车站。

这一次,我已经很习惯所有的步骤了。

无论是无人驾驶的飞天公车、还是从斯芬克斯嘴里钻出来的动物们;我都能像以前坐地铁那样对一切视若常态——

是的,哪怕在这其中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插曲。

有个人稍不注意、就被自己的宠物—一只顽皮的小猴子、拽走了脚上的袜子。

而当他发现的时候,那只袜子已经被他贪吃的猴子吞了一半。

这一切,就发生在我刚下车的那会——当那只穿着金色马甲衫、脖子上还挂着个装满水的小奶瓶的猴子攀爬上谁也勾不到的高处后,便金钩倒挂在电线杆上、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嘴边的黑袜子。

至于周遭所有人的表情……

我来形容一下,他们是这样的:

!( ?Д?)!

至于猴子的主人,是这样的:

/(tot)/

而猴子本猴的表情,是这样的:

(?????)? ??

………

大部分人的反应、都是第一时间就拿出手机、开始报警(应该是报警吧);而我配合大势地同样拿出手机,因为不知道能拨给谁,就放在耳边,一边还观察着事态的发展:那只调皮的猴子在电杆上蹿下跳地品尝着嘴里的珍馐,我注意到它的手掌有点发红、大概是蹭东西蹭的;而他的主人则是边哭喊、边在下面小心翼翼地摇晃着电线杆,生怕它没把持住平衡就跌下来,嘴里还在深情呼唤着:“阿桃,快下来,爸爸害怕!”

看来给宠物取名就像给孩子取名一样,要慎重啊。

嗯,我记住了!

听着周围人唏唏嘘嘘的议论声,我仔细地观察了片刻,然后发现:那只正冲所有人咯吱咯吱直叫的猴子,其实并没有真的吞下袜子——证据就在他略鼓起的腮帮、和闭得紧紧的猴嘴巴上。

所以……它可能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然而没过一会,一群穿着黑蓝相间的正统制服,有点像美国抓狗大队的人就出场了。

ok,小猴子,游戏结束。

我正想着这些人是要强行抓猴、还是隔空注射安眠药让它冷静下来之时,就见他们站在那里商量了片刻,其中一个身材很精瘦的男人脱掉了外套,就那么直接地……

爬上了电线杆???

然后给猴子唱起了一首我从没听过的儿歌、试图哄它下来。

我:………

哦,我的表情,是这样的:

= =

此刻的我,正站在一个普通的公交站点附近,身旁是一堆搂抱或者牵住自己的宠物、神情仿佛能够感同身受、却完全只是在围观看热闹,还时不时就惊呼一声的普通市民;再过十米的商街入口处、有一个看上去就比较高大上的光电子屏幕(昨天刚了解到的词),上面正播报着什么某大家族第三顺位继承人失踪的消息,在儿歌的衬托下,很有存在感;路过的一对老夫妻正边走边用手里的拐棍互戳对方的腿、小声数落着谁昨晚偷懒,又没给家里的博美犬换水;而那个爬上电杆、身体似乎特别强壮的男人,见儿歌不奏效(他跑调了所以肯定不会奏效的),过了一会,就开始拿着零食、诱哄起那只癖好很别致的猴子——

他得到的回报,是被对方一脸不情愿地把那半只被烈齿咬开、沾满口水的袜子丢到了自己的身上。

看到他的表情僵硬了一下……我觉得,口水的味道应该不太好闻吧。

看热闹看得累了,我弯下腰,伸出手腕对着脚下的自贩机机器人扫了扫,然后从它身上拿了瓶已解锁的饮料,打开酸酸甜甜的果泡汽水儿,喝了两口,然后接着继续看热闹。

周围的环境葱葱郁郁,四处都被枝叶茂盛的树群包围。抬起头、蓝天如洗,呼吸的空气里没有一丝味道,因为打扫的机器人会一刻不停地喷洒着各色水果口味的消毒气体——这里的氛围的确很适合人与动物和谐相处,因为无论是哪儿、看上去都十分赏心悦目。

而我现在,要去挑选一只属于自己的小生命了。

这样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

怎么就觉得有点荒谬呢。

……

我站在那里,想了片刻,还是决定在当一个沉稳、合群的市民的同时,也给自己增添一点善良的闪光点。

于是我朝那只猴子所在的方向后退了几步,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大拇指和食指放到嘴角的两边,吹了声清亮又短促的口哨。

——姥姥教过我:这是让山野里的猴子老实下来的最佳口令。

见它的耳朵动了动、然后一下子整张脸都开始充血,我又慢慢地吹了几声;接着,在周围人的惊叫中,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嗖”地一下从电杆上钻进了主人的衬衣里,边发抖边往里缩,将其主人肥胖的白肚皮、径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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