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撸多了赌输了但撕开你这张臭鱼嘴的力气还是有的。”贺新郎狠狠瞪他一眼,叹气说:“每天吃饭睡觉听书看戏赌钱做雇工打小混混,太他妈无聊了!老子来南京也有两年了,马上成个亲生个娃,柴米油盐酱醋茶浑浑噩噩这辈子都结束了……怎么得了?”
“其乐无穷!你这两年把自己养得脑满肠肥胖了十倍还不知足咦……”白锦鲤转念一想,小眼一撑激动起来:“鸿鹄深知鸿鹄之志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其乐无穷,想我等在南京城蛰伏已久,是时候该一起出去闯荡天下扬名立万啦!”
白鱼儿豪气冲天:“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定能闹他个天翻——地覆!哈哈其乐无穷,到时候衣锦还乡。骑五花马穿千金裘,羡慕死那群整看不起人只会嚼舌根的狗头。”
“嗯,嚼舌根……”贺新郎默默听他装逼,鄙夷看着眼前这头号嚼舌根的:“请教鸿鹄兄,您老打算如何建功立业啊?别看现在天下太平,就你这样的,出了南京肯定被坑得连渣都不剩!”
“其乐无穷!凭某家的如炬慧眼,安能瞧不出如今盛世宛如易碎卵壳?”白锦鲤学着评书里的诸葛风采,轻抚他想象的长须,沉着嗓子故作严肃:“乱世欲出,而乱世必造英雄!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
“住口!哪里学的妖言惑众不要命啦”贺新郎低声喝道。白锦鲤吓了一跳,一个“分”字硬是掐在喉中。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放下心来。有心转移话题,见大河中央,满载着求富的商船缓缓行驶,在碧如明镜的河面上泛起圈圈涟漪。
白锦鲤吸吸鼻子,仿佛闻到了船里飘来的钱香味,灵感乍现:“噫!我们去经商啊,下南洋,大人们都说海商利润高的吓人。尤其是海外的西洋人,特别喜欢我们大明的丝绸瓷器,他们金银又多出手阔绰,不出几年就发财了其乐无穷!”白鱼儿说着双眼变铜钱状。
“呵呵——本钱呢?砸锅卖铁先不说能几个丝绸瓷器,光是一个船引资格证,多少商贩挤破了头下了血本也抢不到一个。就算祖坟冒青烟被你得了船引,海上多少强盗当他们吃素的还有多少杀人越货的。有私人武装的大商队不怕,小商队一个运气不好别说血本无归,连命都给丢海里喂鱼!”
阿贺面无表情:“没钱没证没船没炮没背景做个屁海商?换一个换一个。”
白鱼儿皱了皱眉,路过一茶楼正听一说书老人在讲长坂坡:“那赵云右执龙胆亮银枪,左握青釭宝剑,所到之处威不可挡!正要杀出重围却听身后曹洪叫道:‘军中战将留下姓名。’赵云提气丹田,扬声大叫——”
“我乃常山赵子龙也!”白锦鲤扯开嗓门朝茶馆大叫。众听客皆反感扭头,老头儿正讲到要紧处,突被打断气得吹胡子瞪眼。白鱼儿大笑拉着阿贺飞快跑开。
“你要敢在我老爹说书的时候这么胡闹你看我不把你舌头拔出来。”阿贺无奈摇头。
白锦鲤笑说:“其乐无穷那还用你说?大水不能冲了龙王庙不是?”说着眼里又是一亮:“说到赵子龙不如咱们也参军去年前东方将军出兵河套,从鞑子手里解救上万子民威震天下,现在朝廷和蒙古鞑子在河套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正是丈夫建功立业之时。咱们去西北来个马上挣富贵,白马银枪杀他个七进七出。”顺手捡起一树枝作长枪,豪气干云:“杀——”
“哈哈——杀你个头!就你这麻雀体型大腿还没鞑子胳膊粗。在这打架每次都躲最后面上了战场还指望你冲锋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