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贫僧所知,眼下,这跟着贫僧身侧的这位杜姑娘,怀的便是那流落皇子的种,但凡慕容氏的子孙,皆可拜得开泰山之门,殿下,与其费尽心力的拉拢那位皇子,倒不如殿下直接收了那杜氏娘子简单。”
慕容泽微一皱眉,这一点,他倒是从来没想到。
按时间推论,明年三月,正是她临盆的日子,自己带着首孙去拜山门,告知列祖列宗,理所应当呀。
“可是,那杜清歌——”慕容泽有些迟疑,那杜清歌性子刚烈,对乔遇的感情也是至死不渝,想要让她归降,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天罡和尚哈哈大笑道:“殿下,有些事,就不用我这出家人教你了吧。”
对于一个像慕容泽这样的男人来说,哄骗女人的手段,想必也是颇有一套。
“可是,李元朗,乔遇等人都知道杜清歌此时身怀有孕,孩子就是遇弟的,孤该如何封赌他们幽幽众口?”慕容泽还是有一分担心。
天罡和尚哈哈大笑道:“殿下莫忘了,这杜清歌是一名厨师,如今李龟年已死,由她来接替李龟年的位置,做这国宴的主厨,留在殿下身边,难道不是可以堂而皇之吗?”
慕容泽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
这一招,果然是个妙计。
如此一来,还免了那乔遇回到宫中,对自己的皇位构成危胁,无论杀兄轼父是真是假,乔遇都没有回到朝堂,伤害不到自己和父皇的。
他有些狡猾的笑了笑,道:“看来,孤是应该对那位杜姑娘上点心了。”
正说着话,突然间,他们的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响动了一下。
天罡微一皱眉,要知道,这茶楼内部,本为木板所搭砌,天罡和尚一个倒翻身,然后单掌在地上一推,身子已经腾空而起,那两只佛鞋,如同两柄铁锤,硬生生的朝着房顶冲去。
只听“咯拉拉”一声巨响,房顶就像遭遇了什么破坏一般,立时木屑纷飞,破开了一个大洞。
此时的天罡,已经到了楼上他们顶上正对着房间里了,房里里,瑟瑟发抖的蹲着一个人,正是杜清歌。
青虎听到声音,也冲进了屋子,与慕容泽一起跳上了楼。
杜清歌缩在一角,她想夺门而逃,但明显,她现在身处的位置离门太远,而门那个方向,站着的就是青虎。
天罡冷冷一笑,“你都听到了?”
杜清歌的眼里充满了惊恐,她见过天罡的武功,她知道,如果她不老实,天罡随时随地都能杀了她。
怎么办?
杜清歌一切都听到了,那这个秘密,便有可能不再是秘密。
想让它再次成为秘密,只能是杀人灭口,可惜,杜清歌身上的皇孙,却让他们投鼠忌器。
思索了一下,天罡和尚突然出手,直奔杜清歌的头部而来,杜清歌根本就无处躲闪,被他双掌击在头部,立时昏了过去。
“和尚,你——”慕容泽好像对他的态度有了改观,不再叫他妖僧,改叫和尚了。
天罡笑道:“殿下放心,贫僧只是震了一个她的脑部,让她神志受些阻碍而已,让她长长的睡上一觉,她醒来后自然是不知道哪里是现实,哪里梦境了。”
“可此等秘密,就算是在梦境中,她也会记得很清楚的。”慕容泽并不放心。
天罡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这世间一切,皆如境花水月,何人分得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呢?民间所传梦境为反,这一点,自然有贫僧引导,殿下只管放心就是了。”
慕容泽不再说话,这个和尚当年能掌控父皇的心思,还能预言什么乔遇的命运,这个和尚应该是有点本事的。
天罡走过去,抱起了杜清歌,对太子道:“贫僧自会安排一切,只是,殿下要及早安排才好,以免夜长梦多。”
慕容泽点头,“孤知道。”
天罡和尚哈哈一笑,一挥手,将窗口震开,抱着一个大活人,居然像身如鸿毛一般,能够轻松跳窗而去。
那青虎看得目瞪口呆,“这和尚的功夫这般了得,来去如履平地,怕是属下与飞鹰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慕容泽心中想了一些事,明年三月,看来自己真的不能大意。
只是,他真的是那个天罡吗?若真是他容颜不老,历三十年风雨而依旧不变,那他又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看了看那破败的地板,慕容泽对青虎道:“拿上银子,找店主,这家店,孤要了。”
青虎一愣,这殿下没什么要买个什么茶楼,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您这是——”
慕容泽眼一瞪,“无需多言,让店主拿钱就走,对了,还有一事,你今日马上快马赶往桃源村,孤,想要见一个人。”
客栈。
杜清歌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天罡和尚那秃亮的头。
“是你?”杜清歌睡得昏昏沉沉,一时间,也想不起什么来。
天罡和尚连忙打了一个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你可醒了,你这一觉,睡了有三天了,贫僧还以为你昏迷不醒了。”
“有吗?”杜清歌道。“我一直在睡?”
“贫僧回来便见女施主在安睡,也未曾打扰,却不料女施主这一觉三天不曾醒来。”
三天,我睡了三天吗?
杜清歌晃了晃头,梦里,好像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她梦见自己老了,变成老太婆,脸上爬满了皱纹,却被儿孙抛弃,还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