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色如水。
杜清歌没有睡意,只是坐在栏杆边,默默的看着那柔美的月色出神。
一晃,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两年了吧,这两年来,真的发生了好多好多事,让她感慨颇多。
有时候,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她真的被车撞飞之后的那一刻,她依旧在梦中昏迷着,迟迟不肯醒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梦,还真算不上是一个美梦。
茗惜阁的月色与李府的月色一样的美,与此同时,乔遇也在李府的走廊里,抬头仰视着那一轮圆月。
两个人,欣赏着同一片月色,相隔咫尺,却始终不得相见。
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吧。
一件衣服被温柔的搭在了杜清歌的身上,这让杜清歌微微一怔。
那压在肩膀上的大手,又厚又硬,根本就不是叶茶的,这让她条件反射似的跳了起来,回过头,她看到了那张儒雅的脸。
慕容泽一贯的温柔,“吓到你了吗?”
“啊,”杜清歌有些尴尬,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我,我在想心事而已,殿下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慕容泽道:“朝中的事孤刚刚忙完,想到今日一早你受到了惊扰,便过来看看你。”
慕容泽这种温柔体贴,明显超出了一个大伯兄的范畴,这让杜清歌很不舒服。
“此时天气已寒,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小心着了凉。”
杜清歌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有劳殿下挂念。”
她站起身来,把他披过来的衣服向上拉了拉,便要走回房中,慕容泽却过来与她并肩而行。
“你来这里三五日了,每天守在这房中也甚是无趣,不如明日,孤带你在花园里四处走走,看看这宫中不一样的风景。”
杜清歌道:“殿下日理万机,还是不麻烦殿下了,清歌呆的烦闷,自然会找叶茶和楚磊聊天散心的。”
两个人借着月色,走了几步,便到了杜清歌的卧室房门前,杜清歌抬起头来,道:“殿下,我已到了,天色不早,殿下请回吧。”
慕容泽没有动,然后轻轻一笑,道:“清歌,你,好像有点怕我”
杜清歌连忙尴尬的笑,“没有呀,殿下想多了。”
慕容泽却似乎下了个决心,道:“也罢,你不太习惯应该是可以理解的,来日方长,孤定会让你看到孤的一片心意的。”
他的一片心意?
这什么情况?
惊恐的抬头,却看见的只是慕容泽温柔似水的脸。
杜清歌只有种想逃的冲动,这慕容泽到底是动了什么心思,他,可是乔遇的大哥呀。
“其实,孤一直未选定太子妃,只是因为,一直找不到孤心目中那个可以真正配得上太子妃的人,这真的是一种遗憾,但是,越来越深的了解你,孤发现,原来,遇弟真的还蛮有眼光。”
杜清歌的思绪乱成一团,太子妃?慕容泽疯了吧?
她不敢再说话,连忙冲进了房门里,把门重重的关了起来。
“天色不早,殿下请回吧。”
慕容泽似乎是达到了目的,嘴角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扬长而去。
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这最初的撩拨,还算初见成效,至少,今夜,杜清歌怕是要失眠了。
杜清歌不是一个情场圣手,对于这种套路,她还是招架不来。慕容泽,这个一直以来,以乔遇大哥的身份的男人,在身边一直照顾她,直到今日,她才发现原来这具皮囊下的另一个灵魂。明知自己是乔遇的女人,已经怀了乔遇的孩子,他今天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她玩这种暧昧,有意思吗?她可是有了男人的女人呀。
她有心想逃离,可是这个反应刚刚出现在脑海中,她又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自己现在已经显身了,脚步浮肿,逃离这里,她又能去哪?
可是,留在这里,便是要终日与慕容泽朝夕相对,这,也太别扭了。
杜清歌呀杜清歌,怎么你现在怀了身孕,反而掉入了一场桃花劫里了呢?
天亮时,叶茶送过来点心,看到杜清歌那灰白的脸和浮肿的眼睛。
叶茶皱了皱眉:“怎么了,看你脸色这么不好?”
杜清歌没有和她说起昨晚和慕容泽的事,她知道叶茶喜欢他,慕容泽对她这种挑逗式的暧昧,她更愿意选择不自做多情。
“也没什么,只是,没怎么睡好,这里有点像小牢,日子过得有点闷而已,叶茶,不如,你陪我去外面走走。”
叶茶有些为难,“可是,我也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呀,咱们这是在宫里,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我们万一走错了地方,不会被杀头吧?”
正说着话,楚磊走了进来,“你们可以找我做向导呀。”
楚磊行了一礼,道:“师妹,叶姑娘,这太子所在之地只是在东华门内一角,其实,宫中好玩的地方多了去呢,殿下交待过,若是二位想四处走走,便由楚磊代为引路,此时菊花开得正旺,正是游园的好时候。”
杜清歌点了点头,“也好。”
楚磊也不想太过张扬,虽然宫中的人大部份都认得她,却不认得杜清歌,所以,他故意给她二人打扮的很低调,也未带什么宫女侍从,轻装易行,便至了东篱园。
此时,东篱园中菊花怒放,各色菊花汇聚到一起,层层叠叠,像一层菊海一般,甚是壮观。皇上平日里也是喜好热闹,对菊园并没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