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海底针,谁也捉摸不透。
乔遇心乱如麻,“他,真的会杀我吗?他真的舍得杀我吗?”
李元朗看着他,道:“皇上向来喜怒无常,你杀兄轼父的事,在他脑子里已经根深蒂固,我,我也摸不准他的状态。”
每一次见皇上,都是在拿生命去冒险,可能乔遇只是醉心于父子相见的激动,而李元朗却时时在为他的生命安全而担忧。
破解不开这个杀兄轼父的源头,就算是回了皇宫,见了皇上,也无济于事。
而此时,那个源头,正在杜清歌的茗惜阁里喝茶。
“师叔请,殿下请。”楚磊在一边小心的侍候着。
慕容泽淡然道:“和尚这般出入我后宫,难道不怕被后宫的侍卫们发现吗?”
天罡和尚轻轻一笑,道:“殿下可是太低估天罡的力量了,这后宫天罡来去自如,哪里有侍卫可以拦得下我?”
慕容泽没有说话,看来,这天罡年纪轻轻,的确是有非凡的本事。
“我听说,皇上见过乔遇了?”
慕容泽点头,“孤也没想到,父皇会以召见李家的名义见他一面,好在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些关于婚礼的事。”
天罡道:“无妨了,于你登基只有三月之期,如今乔遇那唯一的得力助手擎天已被我打残,就凭他自己,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在三个月之内有什么作为的。”
慕容泽淡然一笑,“孤此番成就霸业,和尚的功劳自然是最大的,你想什么封赏,尽管可以提出来。”
天罡和尚也笑,“二十年前,贫僧便已贵为国师,京城西郊的弥陀寺便曾经是贫僧的家,出家人,随身不带银钱,殿下还有什么封赏能让贫僧受宠若惊吗?”
慕容泽一愣,当年的弥陀寺,那可真的是一时鼎盛的存在,只是,听说十年前就已经改换成白马寺的名号了,怎么这个和尚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难不成,他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已经很大年纪了?
“那和尚想要什么?该不会,是相中了孤日后的帝位吧?”慕容泽逗着趣。
天罡和尚哈哈大笑,“放心,贫僧对帝位没有兴趣,殿下不用在此百般试探,于贫僧来说,助你,便是此生最大的意义。”
慕容泽没有说话,尽管他心里对这个和尚很是猜忌,可是母亲说过,这个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他才能把心放下。
楚磊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听在耳里,并不答言。
闹得很晚了,二人才各自离去。
回到自己的房中,杜清歌已经在床上睡了。
听到门声,杜清歌揉了揉眼睛,“你回来了。”
“嗯。”楚磊道:“师妹已经睡了吗?”
“还好,刚才做了一个梦。”
楚磊拿出被褥,在地上铺好,然后,便要合衣而卧。
“师兄。”杜清歌叫着他。
“何事?”
“师兄,你别骗我了,好吗?”
楚磊浅浅的笑,“师妹又说哪里话?师兄又哪里骗你了?”
杜清歌坐了起来,轻轻理了理自己的长发,看着他,道:“我虽然失了忆,但是我不是傻子,你说你我是夫妻,夫妻之礼,本可同床而眠,何来我在床上,你在地上?”
楚磊道:“师妹你如今身怀六甲,师兄是怕挤着了你。莫要多想,早些安睡吧。”
杜清歌还是不依不饶,“那,四公主是谁?”
四公主?
楚磊抬起头来,“怎么,师妹,你能想起过去的事了吗?”
杜清歌苦笑,“我倒是想要想起,这四公主,是你每晚在梦中碎碎念的人,我知道,四公主必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你心中所念的人,根本就不是我,何来与我有夫妻之名?师兄,你别骗我了,好吗?”
楚磊默然,原来,他心中仍然忘不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女子,那个女子的一次举动,让他原本少年的心,为她而动。
杜清歌索性走下床,走过来,看着他,道:“师兄,告诉我,什么才是真的,我失忆了,只有你能告诉我真相,别再骗我。”
她的脸,充满了渴望,她真的想知道,在失忆前到底发生过什么,她究竟是谁?
可是楚磊却轻轻的摇头,“师妹,再忍忍,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真正心爱你的人,自然会带你走。”
“若是他不来呢?”杜清歌问。
每次楚磊都是这个借口,他不说爱,也不说不爱,只这样搪塞着他。
楚磊看着她的眼睛,“若是他不来,师兄便照顾你一辈子。”
杜清歌默然。
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会是谁?
杜清歌站起来,打开门,却见门外,站着的是叶茶。
她衣衫齐整,看起来,还是没有想睡的意思。
“叶茶,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叶茶瞄了一眼地上的床铺,有些不解的道:“楚公子,你,一直这样睡吗?”
此时天已进入冬月,屋中虽然生了铜火盆,却也依旧冷气刺骨,楚磊睡在地上,怕是要冷的受不了。
“天气这般冷,你要小心身子。”
杜清歌无奈的摇头,“我怎么劝他,他也不肯上床。”
楚磊没有说话,这个,毕竟是太子的女人,虽然现在为了骗她,说她是自己的妻子,可是楚磊却是半点儿也不敢冒犯她的。
楚磊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叶茶姑娘,这么晚,有事吗?”
叶茶点了点头,愣愣的看着杜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