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朗听他们表了忠心,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手头上有三个任务,第一,我要知道这里漕运的霸主,王老虎的所有资料,三天之内,报给我,第二,我要见杜风,你们想必也是知道他是谁吧?”
杜风?
黑衣人有些踌躇,“回公子,杜风月前已离开了姑苏,暂时下落不明。”
李元朗道:“我自然知道,他在桃源村,但他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想办法让他回来便是。”
黑衣人没想到李元朗消息这般灵通,连忙应道:“是。”
“第三,我让你们帮我找一个人。”
李元朗从书架中,拿出一纸画轴,递给了黑衣人。
“时间不限,但,找得到就好。”
“是公子。”
李明朗微闭着眼,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几位可能就要迎来一场大仗,平日里纸醉金迷的,是时候该醒醒了。”
几人再次拜倒,“请公子放心,我等随时待命。”
“好。”
如果杜清歌能站在一边,亲眼目睹这一切,那她一定会大惊失色的,那个温文尔雅,说起话来文诌诌的,整日扇着一把纸扇子的李元朗,在人后,居然这般气魄非常。
相比之下,他那个表面看起来刁蛮任性不讲理的妹妹,反倒成了一个傻白甜了。
杜清歌还真是头一次喝这么多的酒,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爬起来仍然是头疼不已,胃中还是有些胀痛,她换好衣服,这才一脸痛苦的走出房间来。
李元朗此时正在院中舞剑,他一身白衣,身材瘦削,手持一柄精钢长剑,身形扭动,舞起剑来,没有半点凶狠的模样,比画中的人物还要帅气几分,剑身游走时,也不带什么剑气,正是典型的花拳绣腿。
杜清歌走出房间正好见到了,便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舞剑,也没有打扰他,李元朗看到她在一旁,便舞得更卖力了,一趟剑舞下来,脸色微红,有些微微气喘。
杜清歌待他练完,有些嘲讽的笑道:“李公子这剑,怕是连只鸡也杀不死吧?”
李元朗并不恼火,只是淡然道:“练武练得是活络筋骨,又不旨在前阵杀敌,何苦要弄得那般血腥?”
他功夫练得不行,理由还挺多。杜清歌还真是服了。
“姑娘可是酒醒了?”
“还说,”杜清歌一脸的怒意,“这酒,到底是不是酒精兑的水,怎么喝了这么缠头?”
李元朗没听明白,呆呆的看着她,她也知道,这话,是和李元朗解释不明白的。
“我让你帮我打听一下家人的近况,你可把信鸽放飞出去了?”
李元朗道:“昨夜吃鸽子宴之前我就放出去了,三日便可有消息,我李某人可不是说话不办事的人。”
“你肯信守诚诺就好。”
收了剑,李元朗拿起布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如何?昨夜醉了酒,现在还没好些吗?”
“就是头痛。”她道。
“那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吧,透透气。”
透气?这大热的天, 要怎么透气?
“还是不要了,我更愿意躲在家里避暑。”杜清歌道。
李福也在一边插嘴道:“公子近日还是少要出门为好,街边最近太不太平。”
不太平?
李元朗转头问他,“如何叫不太平?是盗匪太多吗?”
李福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好像,是听说今日一早有些灾民,不知道怎么的入了城了。”
“灾民?哪里来的灾民?最近,也未听说有河水泛滥之事发生呀?”
“不是水灾,是蝗灾,听说是杭州的,那里部份地区闹了蝗灾,蝗虫扑天盖地的,有些地方的人受了灾,大地主见此情景,便开始囤积粮食了,准备入冬的时候,大涨米价呢。所以现在粮食就不好买了。有些聪明的,就直接进城来乞讨来了。”
李元朗皱了皱眉头,道:“姑苏与杭州如此之近,若是那里闹了蝗灾,姑苏又能撑到几时呀?”
李福摇了摇头,“我也是今早才知晓的,不过蝗虫一路走,一路吃,它的移动速度估计没有人快,可能知府大人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吧,身为一方父母官,知道了这种情况,怕是肯定要采取对策的。”
李元朗暗暗点头,“但愿如此吧。”
“蝗灾,是什么样子的?”杜清歌突然问道:“我总是在书上看到过记载,还真从来没看过呢?”
李元朗无奈的摇头,“有些东西,看到了就是个恶梦,倒不如不看。”
“唉呀你就给我讲讲是什么样的吧。”杜清歌央求着。
李元朗道:“自古蝗虫都以青作物为食,飞时黄压压一片,数以万计,落下处每只虫咬上几口,那作物便被啃咬的千疮百孔了。你未曾见识过,单单听我说,也是想不出有多恐怖的。”
“那不如,我们去杭州见识一下如何?”
李元朗翻了她一眼,“疯狂至此,不可理喻。”
这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好吗?
二人正说着话,有几名家丁已经背着几袋大米气喘吁吁的走进院子里来。
李元朗眉头一皱,“这是做什么?”
管家最先打头,他放下米袋,用布巾擦着汗,一脸成功后的喜悦:“公子,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抢下来的,这么热的天,米铺里人山人海,抢点米回来,都要一身的汗。”
李元朗不解,“如今才七月,你们为何这般抢粮?”
管家笑道:“公子,你休要怪老奴多话,您是不当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