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茧如同阴影一样笼罩在头顶,在南劭仔细打量的时候,一波庞大的威压迎面扑来,让他感到两股战战,几欲窒息,如果不是被吊在空中,此时只怕已经趴伏在地,任由宰割了。[求书。]明明心中生起强烈的危机感,却提不起丝毫反抗的意识,南劭不由惊恐不已,忙靠理智努力想提聚异能,准备先一步发动攻击,却才发现异能竟然提聚不起来,一时间不由大汗淋漓。要知道他敢只身前来挑飞蚁老窝,凭仗的就是他的异能,如今异能用不了,那他不就跟俎上之肉一样?
正惶恐无措间,那藏在黑茧里的蚁母动了,两支起重钢臂一样的大钳子探了出来,往他伸来。尖锐的顶端在昏暗光线中闪烁着幽森的寒芒,看那锋利的样子,被夹中只怕当场就要肚破肠穿。然而他却毫无办法,那些夹住他的蚁虫似乎带有某种麻痹性毒素,加上那蚁母的威压,不仅让他身体失去了控制,就连异能也无法调动丝毫,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金属一样的巨型蚁钳刺穿他的肚腹,然后夹住他往堪比山洞一样的大嘴里送去。
南劭走了已经有四五个小时,外面的飞蚁数量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这时是蒙战他们的人在门口抵挡飞蚁,为了增加生存机率,张易他们不得不将南劭辛苦弄回来的食物跟蒙战一行人分享。只是食物已经不多了,能支撑两天,那已是极限。如果这两天内飞蚁还没散去,或许他们也只能选择从地下通道离开。
“易哥,你别太担心了,就劭哥那逆天的异能,肯定不会有事的。 ”肉塔陈对心神不宁的张易说,只不过话中究竟有多少是安慰的成份,他自己都不清楚。
张易收回频频望向地下室出口的目光,嗯了声,却没有心思说话。过了片刻,目光无意识地又往门边看去。
“阿弥陀佛!”戒嗔突然诵了声佛号。众人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结果等了半天,却没了下文。
“小和尚,你要说什么?”肉塔陈憋不住,问。
戒嗔摇头,又诵了声佛,然后自个走到角落打坐去了,郁闷得肉塔陈恨不能揪住他狠狠捶上一顿。只是怕闹得张易心烦,才勉强忍下。徐婧和石朋三都是话少的人,看没什么事,便又低下头擦兵器的擦兵器,发呆的发呆。裴远想了想,跟着戒嗔后面走了过去,靠墙坐着,他的目光扫过地下室里的众人,眼底浮起一丝颓然。因为南劭不在,他们受了伤后,就只能依靠蒙战队伍里的治疗系异能者治疗。对方倒也没有任何推托的意思,按蒙战的话就是,现在大家都是在一条船上,自然该同舟共济,相互帮助。只不过在经过一次对方治疗系异能者治疗之后,他们就感觉出,治疗系异能与南劭的生命异能之间的差距。治疗系异能虽然能让他们伤口愈合,但却不能补充损耗的精力和血气,不像生命异能,修复之后会感觉比受伤之前更有活力。所以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每多一次对抗飞蚁,能力就要下降一个层次,也许等不到南劭回来,像裴远和戒嗔这种未觉醒者恐怕已经拿不起刀。
“和尚哥,你说咱们能活着走出去吗?”不管小和尚是不是在做功课,裴远有些迷茫地问。
“阿弥陀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戒嗔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高深莫测地回了句,然后又闭上了眼。
裴远撇了撇嘴,知道他是答不出来,懒得戳穿,只是神情萧索地说:“其实走不走得出去也没所谓了,整天杀啊杀啊,逃啊躲啊,都不知道这么辛苦地活着是为了什么。爸妈爷奶都不在了,同学老师也不在了,连太阳都看不见,还有什么意思……”
戒嗔被少年语气里的厌世情绪给惊得哆嗦了一下,再不装模作样,瞪大了眼睛:“你千万别自杀!会堕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
“滚,你才永世不得超生!”裴远被气笑了,骂。
“好吧。”戒嗔摸了摸鼻子,确定少年没有自杀倾向,便又闭上了眼。“我师父也去西天拜佛了,走之前都没能吃到我炖好的鸡,唉,希望他到佛祖面前时不要还想着这件事。”
裴远心里的灰□□绪被和尚两句话给冲得七零八碎,不由纠结了一下,觉得和尚哥实在不是个谈心的好对象,他太不理解自己了。
正郁闷着,地道下面突然传来响动,他手中一紧,抓住砍刀站了起来,警惕地看过去。其他人显然也听到了,脸上都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地下室的空气几乎凝窒,罗黑子的大头从下面露了出来,他抬手冲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不是敌人,才爬上来。
见是他,众人微微松口气,却并没完全放下戒备,直到罗成开口。
“放心,我们回来时把地道全都堵上了。”
他的神色看上去很糟糕,一直打理得很整齐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倒处都是在往外渗血的伤口,形象十分的狼狈。跟他离开的人竟然只回来了一半,至于另一半……
“都死了!”罗黑子像是丢了魂一样,显然这一回他是真正见识到了飞蚁群的厉害。“妈个巴子的,我们从地道出去没走多远就碰到了一群手里有枪的龟孙子,拦着咱们非要收什么过路费,要不是他们拖延了时间,咱们早就跑远了。”他恶狠狠地呸了一声,说,“有枪怎么了,被飞蚁群缠上还不是一个也活不了,活该找死!可惜了老子的那些手下!”原来地道的开口与附近一个基地十分靠近,那个基地里的人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