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不屑、恨怒,但他面上却很平静。
小周看着他,甚至很讨厌地微微一笑。
无情神色一冷,嘴微张,一物从他口中射出。
小周轻嗝一声,头颈轻轻歪下,昏迷过去。
毛、余二人一惊,与此同时,余京纶从小周身上拔出一支铁针。
正是昨天二人拿过来的针线包里的东西盒。
“这针是方才才藏下的吧?当着我二人的面,你居然还能留了这么一手,你这小子果然不容小觑!你二人被我封住大穴,不能轻易运功,你这一口,劲道不小……这伤刚缝上,就要强行运功冲开穴道,你是想不要命了吗?”
“你和他废什么话!”毛辉一个手刀过去,便要将无情劈晕。
余京纶却止住他,盯着无情,“我们若和这丫头快活,你这一下大可用在我们身上,岂非更好?”
毛辉冷笑一声,粗声道:“他功力终究未曾恢复,便是拼了命和你我打,最多只能苟延残喘,能打赢吗?”
“对,所以,我想跟你们做一个交易,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不知你们是要荣华富贵,还是一泄shòu_yù?”无情这时才缓缓出声。
*
半个时辰后,余京纶和毛辉出了地窖,走到院里。
这是个后院,前院是个卖糕点的门面,为他们教众所有,有几名专门负责联络的弟子。
出事当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逃出城,而是藏到了这里来,自有弟子出城去给无量上人带口信。
他们这派虽起于域外,但势力越来越大,这分点、分舵遍布大周。
黄天霸亦热衷结交,好让他们去办一些他面上不能办的事情。
毛辉低声问余京纶:“老怪,你接受那小子的提议?那人不知道是否信得过,有没有如此能力。那可是逆天大事,这很可能不过是那小子的权宜之计。”
余京纶双眉紧皱,一脸沉色,那张马脸看上去一半阴险、一半奸毒。但此时,他分明也在思考。
“师兄,外面有人求见。”毛辉焦躁,一个弟子挑起前院隔帘,仓皇地奔进来。
“蠢货!”余京纶喝骂一声。
若这来人是为探虚实而来,这不将行踪都暴露了吗?只是,这些联络弟子素来机灵,这次怎会如此莽撞?他正一招毛辉,欲从侧门出去一探究竟,只见帘子被人一拨,一个戴着蓑帽的人用匕首顶在另一名惊恐的弟子背后,轻声笑着,朝二人走近。
两人大惊。
毛辉喝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答非所问,笑语:“两位,在下并无恶意。”
余京纶却一凛,一拉毛辉,目光犀利,“慢着,他可能就是那个人。”
*
小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无情的膝上。
她微微颤抖着往自己身上摸去,却惹来无情的讪笑,“你不是不在意那种事吗?”
小周从他身上一跃而起,双目含冰,盯着他问道:“你方才为何要将我弄晕?他们后来为何肯放过我?”
无情看了她一眼,目中抹过一丝嘲讽。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放过你,似乎是外面有官兵来搜屋,他们避到别处去了。若你早跟我说,你不介意自己看着自己受辱,那我自然不管这个闲事。”
小周脸色稍霁,略略一顿,她蹲到地上,突然轻佻地挑起无情的下颌,笑道:“喂,瘸子,说到底,我若出事都是拜你所赐,你不该对我有所表示吗?如果我真被他们……侮辱了,你会怎么做?”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表情,等待他的窘迫。
“如果这事真发生了,我会娶你。”无情淡淡答着,眸中波光从容镇定,竟不似说笑。无情这人也从不说笑。
小周反而被吓得一个踉跄。无情眉头一皱,伸手将她拉住。小周却如触火般一下摔开他的手,走了开去,又转头冷声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肯娶,我就要嫁吗!别说得你这般委屈。”
“那是自然,你自有自己的自由。”无情淡淡说着,随手拿起自己腹上的绷带头把玩。
小周本站在一角冷冷不做声,看他把玩那玩意,脸上一热,旋即大怒,走回他面前,推了他一把,“死瘸子,你下流。”
无情嗤的一声难得地笑了,“我玩我的东西,哪里又碍着你了?”
小周竟一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别说她看不出,自她醒来后,这个无情的态度就越发冷漠讨厌。他名字叫无情,本就为人冷僻,平日谁管他怎样?但如今她好歹救他一命,他还摆副臭脸,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说什么她真被侮辱了,他会娶她,这是在施舍、同情她吗?
她冷冷看着他,一弯腰就去揪他的绷带,“本来就是我的,还我!”
“本来是你的?不可能,不然你说这是什
么东西?”
无情伸手一挡,他虽受重伤,现下甚至没穿衣服,露出大片肌肉……好吧,露肉不是重点,但将她的力道全数化解了。
明知故问!小周直想破口大骂:这是爷的裹胸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小周变成女人也还是小周,冷笑一声,拔脚又走。
无情却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突然将她拉下,抬头吻住她的嘴唇。
唇上那濡湿温热……小周愣住,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掌狠狠打到他胸口上。
这次,无情却没避,吐出口中血沫,唇角滑出些许笑意,“这倒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