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又紧紧盯着霭太妃,“母妃,此事若当真是你所为,那末错在于你,我更没有理由反六哥。”
“噢,真是这样吗?”李兆廷眸中飞快划过丝什么,但很快又淡淡笑了,“七爷,你要听微臣把话说完吗?洄”
“你说。”连捷语气一沉。
“微臣说,连玉不耐烦了。相爷明面上虽做了许多违悖之事,但并未像柳将军那般公然说了反话。连玉无法将他定罪问斩。可是,没有了你呢?若查得确切证据当年命案确实是霭妃娘娘,趁机揭发,只要找个借口,便能将你这当儿子的也一并问罪。就像七爷方才所言,没有了你,相爷就没有了起兵的理由,即便到时打着为你报仇的名号,老百姓也不相信。只当是相爷居心叵测罢。”
“他下令重查此案,真的只是为与冯素珍恩怨相抵?后宫佳丽三千,他至于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七爷好好想想。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连玉会不明白?他之所以说凶手是冯少卿,只因此人当年正好出现,又是冯素珍父亲,以抵消与冯家的恩怨作为借口,正好消除你的戒心。何乐而不为?盒”
“七爷,兆廷到底与冯家结过姻亲,虽无绝对深交,从不知这冯少卿竟是晋王同谋,但其为人处事,却颇为了解。以他的谨慎,断不可能告诉内侍,下药目的,这内侍更不可能存活至今,为后来的提刑所查到。”
连捷一言不发,瞳仁缩收,隐隐透出一丝灰败之色。
权非同暗暗给霭太妃使了个眼色。霭太妃走到连捷面前,低声道:“捷儿,母妃当年兴许做错了,不该因一时之气要了连玉母亲的命。可连玉城府如此之深,岂非更为可怕,他这是要夺我母子性命啊!你父皇与母妃感情深厚,你他生前有多宠爱本宫你也是知道的,他确曾对本宫说过,要传位于你。”
“事隔多年,当年的宫人死的死,走的走,玉妃骸骨也已不在,李怀素要找出证据,证明是本宫所为,并不容易,是以,我们还有时间部署。如今,就端看你如何取决,捷儿,你好好考虑清楚。”
“谁才是杀死六哥母亲的凶手,母亲,是你,冯少卿,还是另有其人?你们到底谁在说谎?连玉真的从非我所认识的六哥?”
连捷突然大喊一声,他袖袍一拂,转身奔走。
他出门的时候,脚步一踉跄,竟差点教门槛绊倒。
眼看着儿子跌跌撞撞离去,霭太妃目中难得出现一缕心疼之色,但她很快换上赞赏的目光,重新打量权非同身旁那个青年,更不吝赞语,“我这儿子为人倔强,但每次动摇一丝,积少成多,今日他既提出此言,也便是说,差不多了。李侍郎腹有才华,沉稳内敛,假以时日,定是国家栋梁。权相好眼光。”
李兆廷低头道:“娘娘谬赞,兆廷与相爷系出同门,师兄之事,便是兆廷之事,此是家事,娘娘是七爷生母,是先帝所托,此是国事。家国之事,乃兆廷份内之事。”
“好!”霭妃颔首。
权非同亦是眉目微扬,“果然没带错你过来。很好,如此,我们便差不多可以计划最后几步了。殿下说得对,这场动.乱,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开端。兆廷,我们可能又有找回春堂办点事,这次你还能找到那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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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廷回到府邸的时候,双眸布满血丝,眉间透出一股倦意,但一双眼睛,却一反平素温文之态,一股锐意若隐若现。
小四迎上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颔首,走进书房,却见书房中央,桌案之旁安静地坐着一个男子。
见他进来,并未立刻打招呼,目光仍旧停在书桌一个棋盘上。
棋盘非常整洁,只有四颗白色棋子。
见他进来,那人笑了,“你的棋越下越深奥了,这是什么意思?”
“也许能赢揽天下,也许死无超生之意,我现在也不知道。”李兆廷也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你到时看罢。你来得倒是正好,我要你帮一个忙。”
他说着低语几句,来人点头,“可以,我回头便办去。”
“谢了。”
“你我之间说这个不嫌见外,就是到你赢揽天下之日,我只怕看不到了。”来人勾了勾唇,淡淡道。
李兆廷目光微凝,“你要动手了?”
“是,时机已到。无论我得手与否,我已按你所需,备下那件礼物。”
李兆廷低头,欠身一揖,他眸中难得闪过一丝动容,可见那是件厚礼!
他随即又出言挽留,“风险太大,你真不需要再考虑考虑,而且,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若你办成,连玉便不是如今能坐拥天下的连玉了。”
“也许,但我要一试。你我总不能一条道走黑不是?”来人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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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提刑府,素珍既与无烟作别,了却一桩心事,便准备开始侦办陵园刺客密室死亡与玉妃离奇暴毙两件案子。
此前,她让无情等回六扇门将消息传开,追查死去刺客的来历。
然而,六扇门捕快依据画像从各个渠道进侦查,却查不出刺客的任何资料讯息。对于神秘死狱中的两名刺客,其姓名、来历一概不知。
“小伙伴们,刺客方面既无消息,我打算先查玉妃一案。只要将凶手查出,这陵园刺客的指使便呼之欲出。提刑府这次只怕要进宫侦查。我要将玉妃猝死当天的情景全部还原出来。这件案,我一定要破!”
面对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