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回到客栈附近,又找了个小孩,给了他一点碎银,让他把一封信送进权府,随即便回客栈结帐离京。

农*

这时,权非同正在府中和霭太妃、仇靖、晁晃还有李兆廷在密谈。

李兆廷对权非同回春堂之用处一直多加留意,然而此次言谈中,哪怕再次假装不经意问起,权非同只言办妥,非常谨慎,并未多言,看来是起事中重要一步,而其他诸如兵力部署,长久以来的布备已趋妥当,只欠一环。

兵部尚书,魏成辉。

这个人的决定,将影响大事走向遏。

他手上兵力丰厚,一旦交战,若偏向连玉,这场仗便再无胜算,但魏成辉这只老狐狸,权非同一直让作为女婿的晁晃试探游说,他却无论如何亦不松口,每每只轻描淡写的把话带过去,并不表明立场。

“好个魏成辉!先帝在时便一直假意充当好人,倒令先帝对他信任,让他掌握了不少兵力!”霭妃秀眉紧蹙,甚是震怒,她略一沉吟,又道:“晁将军,你看看能不能让你妻子说说看?”

晁晃苦笑:“臣已试过,奈何老狐狸城府,我那夫人也说不下来?”

几人望向权非同,仇靖一脸威重,“二弟,你怎么说?”

权非同眉目间讳莫如深,“大哥莫虑。也是时候该我和兆廷亲自会会他了。兆廷,你心思灵敏,想想怎样才能拿下这老不死。”

李兆廷起身,慢慢的说,“他早已位极人臣,跟了我们,我们还能给他许个什么更高的职位吗?答案是‘难’,而他也未必相信我们,难保不怕我们在事成后将他铲除,那时已无三足掣肘之势,他反为危险,是以,对他来说,倒不若维持现状更为妥帖。”

“大哥,各位,兆廷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今,倒是有个想法,我等届时若能设法,调虎离山,提前将他手上兵力调到外地,调到我军与连军交战范围之外,将之暂时困住,那便不必理会他到底是如何想法,否则,纵使他肯答应中立,我们也难辨真假,万一他实是和连玉联手,那我们就是一身麻烦!”他突然站定,一字一字说道。

“好,很好!”权非同拍桌而起,目光湛亮。

李兆廷:“但目前,兆廷还没想到,该如何才能将这只山中大王的兵力调走。”

“此处,你我从长计议。”权非同拍拍他肩,看向霭妃,“为保万全,娘娘,原定上元起事只怕要延后,拿捏出万无一失之策才好。”

霭妃与仇靖同时:“已等下这许久,再等些时日又何妨!”

“爷,小人有事禀报。”

“进来。”

室内谈谋正酣,管家声音却恰从门外传来,权非同知管家无要事不扰,给了应允。

管家进来,附嘴在他耳边道:“爷,李提刑有信到。”

原来,他曾吩咐管家,若是素珍有函到来,不论他在处理任何公事,亦第一时间告知。

他极快地接过他递来信函,拆开一看,随即笑骂,“这小白眼狼,就爱使我办事。”

那信中写道:临别匆忙,盼告无情我无恙消息,令其转告追命等,嘱勿念,不忍作别,终有见期。

她以为无情还在权府,自己难为离别之情,倒托他转告。

众人见他虽是斥责,却哪有一丝骂意,眸中甚至俨有宠色,这写信之人竟似是女子。

李兆廷道:“不知是何人来信,倒让师兄如此高兴?”

权非同微微笑回:“近日新识一姑娘。”

李兆廷想起他昔日对素珍情状,心中淡淡想,冯素珍,你若是泉下有知,悲哀吗。每次都自己先热了心,一头栽进去这些男人的权力游戏当中,也不惦惦自己斤两。

随后,众人商定,回思对策,稍后再议。而李兆廷回到府中的时候,魏成辉和司岚风已在书房候着。

听李兆廷言及权党情况,魏成辉捋须便笑,目中精光闪闪:“他们只道是老夫留难,实不知是公子在拖。倒以为当初让晁晃作了我女婿,便能得我军力相助?笑话!”

“公子此举妙极!时机一到,老夫假意答允,等他以为我军已在别处,却来一个攻其不备,正好破军于无形。”

李兆廷眼睫如蝶翅噙动,在脸上投下一层镇定自若的阴

影,司、魏二人知他成竹在胸,不由得相视一笑。

司岚风道:“我们这边如今也是万事俱备,论实力不比他们差,且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待两军元气大伤之际,便可收渔翁之利,大事可期。”

“千万莫掉以轻心。”李兆廷却不似他喜怒形于色,淡淡开口,“权非同兵力如何,我是熟悉,但他究竟如何操作,何时起事,我尚未得知,而连玉如今失却霍与慕两员大将,慕容定能力有限,有兵力涣散之嫌,柳守平旧部已为权非同暗中所有,他尚不自知,到时逆.反起来,将势如破竹,这是对我等有利之处,但此人几次与权非同较量,出手不凡,在太子位时便多有建树,如今登基,各项政措皆大有所为,这个对手,比权非同更难缠,在这拂晓时刻,我们务必步步为营,切忌大意。”

“岚风,他那边近日情况如何?”

“是!”司、魏二人目光一肃,齐声应道。司岚风听问,连忙答道:“他外出休养数天,回来后便开始寻找霍长安下落,同时加紧训练自己手下兵士,也让慕容定抓紧练兵。”

“嗯,”李兆廷微微勾唇,“很好,继续探,只是,这霍长安霍大将军……怕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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