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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晚了,那就该罚。”

看着前方款款而来的佳人,李兆廷拿起酒壶笑说。

妙音颊面飘红,并未在他对面坐下,而是起来按住他手,李兆廷挑眉便笑,目光中难得闪过丝邪佞,反手握住她手一扯,便把她拉坐进怀中。

妙音大羞,虽是举手相打,拳头落下却是绵软无力,她惊叫一声,却是李兆廷随即起身,把她抱起,往屋内走去。

“我用过晚膳了,我知道你也是,明日还得赶早,进去歇息吧。”他在她耳边道。

妙音明白他话中意思,浑身微微颤抖,声音沙哑,“你……你何必急于一时……”

“有些东西给不了你,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在患难中相识的感情,与别个不同。”

他没有立刻答话,抱她入屋,把她放到锦衾上方才出声。

“你若是此时不愿,那就还是留待他日。”

他嗓音低沉如霭,灯火下眉目俊美如尔,眼见他作势要走,妙音心中一紧,环上他颈脖,心头如要滴出蜜来。

李兆廷抬手挥灭厢房中灯火。

帷帐滑落。

*

素珍是被宫中的鼓乐声吵醒的,如同往日一样,她昨晚也是到近天明才将将合眼,但宏大庄严的编磬声音仿佛充斥在整个宫中。

她再也睡不进去,起来洗漱过后,便开门出去,瞧瞧情况。小陆子和一众值夜宫女没有如往常一样在廊上候着,一水儿的身影挤在院门口,她走过去,他们方才惊觉给她打了个招呼,经过数日相处,这班奴才也放开了,知道这位姑娘并不多在意这些礼节,有时用膳也招呼他们一桌吃。

素珍眯眸看去,但见院外树木悬红结彩,虽是白昼,却宫灯处处,侍卫也比往日多了一番,宫人们四下奔走。

她明白,前方多墙之隔的金銮殿中,此时正举行着登基大典。

她不置可否地扯扯唇角。

一个身影此时却急匆匆的撞入他们眼帘,“哎哟,姑娘,你怎么不过去,让皇上都当众点名了,快随我来。”

携着一批内侍宫女赶来的郭司珍把她拉过,便要往外赶,小陆子等兴奋地正要跟上,郭司珍又是“哎哟”一声,把素珍往内推,“怎么连衣裳也没换,妆容都不理?”

素珍没有拒绝郭司珍的好意,既然那个人点了名,她也不能不去,遂任对方摇着头将她收拾一番,又连拉带拖地弄出了门。

穿过重重宫门,到处都是禁军和列立的宫人。金銮殿殿外青天白玉阶上,黑压压的军队,场面极尽恢弘大气之能事。

通过长阶,殿前左右又是两列长长的禁军侍卫,并有两个小黄门。其中一人匆匆入殿,跪下报道:“启禀皇上,冯姑娘到。”

一声“启禀皇上”声音尖锐悠长,殿外素珍听得,知仪式已成,但她心中还是“砰”的一下,心道,她这位李公子从此就是大周

国君了。

这一分神,以致于她并未听清李兆廷说了什么,只有一道熟悉、却又比往日低沉许多的声音,如羽毛在心尖上撩过。让她不适、紧绷。

须臾,内侍跑出,以那种特有的腔调从鼻中拉出尾音:“冯素珍,进去罢。”

说不上傲慢,也说不上礼敬,正是宫家特有的深严。

她不知李兆廷唤她来此做什么,按说已然礼成,说是命她观礼,似乎也不是,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波涛海浪,惊悸难安,随郭司珍走进了去。

虽低头走着,却能感到两侧目光如水而来,或计较、或打量,那种感觉,仿佛是让人如赤身果体,袒.露于人前,叫人难堪,但她心中除却小莲子之事再无所惧,更非是第一次走上这金銮殿,倒走得大方坦然,不叫人小瞧了去。

殿上此时站了不下百人,分列左右,身披文武新袍。目光更有从列首而来,以左是她心底深恨的仇人魏成辉,以右,赫然是一身相国朝服的权非同?!

他还是留了下来。她心中不由得一叹。

权非同以下,还有她的老熟人,也是老狐狸一枚的黄中岳。

无情也在,却是在左侧魏成辉和魏家两名儿子之下。

除此,其他官员她再也不认识。一朝天子一朝臣,桃花依旧人面不再。

但毋庸置疑,这是个庞大的体系,晋王党蛰伏多年,不断发展,再次树大根深起来。难怪李兆廷能夺回这位置。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并不认为是不应,但此前因瘟疫而死的军民,后来他在边关屠杀的残兵,还有他们与连氏一族较量的方式,她却是永远无法苟同。

终于,在郭司珍的牵引下,她在金銮座下,殿堂中央稍微以左的位置停下。郭司珍低头,一步一步退回到殿门入口处,尚宫局女官所站的位置中去。

素珍微微抬头,只见站立在右前方列位的竟都是故人,许久不见的大儒们听雨、明镜和世虞,魏国妙相,最让她惊奇的是妙相旁边那双男女,那当真是故人中的故人,淮县县令伉俪,她往日不大喜欢同样也深深嫌弃她的李大叔和李大妈。

她打量着他们,他们也侧身看来,神色各自微妙。

而她却身处五列宫装仕女之后,透过前排美人缝隙,可辨出为首一列正是阿萝、妙音和无泪三人,依次而下,每排三个姑娘,另共四排。

好吧,她自己一个,雄赳赳的殿后。

终于,她慢慢往正中位置瞧去。那里坐了两个人。金銮座侧以下,是一个满身罗翠,头戴珠佩金冠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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