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李兆廷所传,不管多少疑虑,素珍没有办法之下,只能出门。

门外候着的竟是萧司膳。

素珍心中又是咯噔一下,郭司珍此时正好过来,说来也是凑巧,两人是死敌,跟的主子如今恰又是死敌,当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农。

萧司膳笑着开口,“今儿事多,我是奉了主子的命来请淑妃娘娘的,郭司珍怎么也来了,不在前面打点着,这大人们的宴席可还没完呢。”

因是阿萝的婚宴,许多事情都交给她办,她暗讽没郭司珍什么事,郭司珍心怒,素珍握住她手,又随之放开,笑道:“萧姑姑,咱们还不走吗?遏”

萧司膳这才住了口,郭司珍低道:“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可需奴婢陪着也走一趟?”

素珍拒绝,“不必了,我去去就回。萧姑姑,请吧。”

未几,到了中宫。这外头彩高结,绚丽辉煌,还延续着方才的喜庆,禁军森严,于院外四处巡守,另有大批内侍宫女守夜,小四和梅儿也在。

见她到来,小四似有些诧异,梅儿却笑吟吟开口:“李……噢,不,淑妃娘娘,这令是先前所下,如今皇上皇后已……就寝,你且在殿外等一等罢。”

素珍心中雪亮,这命令怕就是阿萝下。她要让她看她和李兆廷情深意浓,来还她她和连玉往日所谓相负。

梅儿故意说得含糊不清,素珍也无法追问,不能抗旨不遵,她遂点点头道:“好。”

梅儿看她干脆,并不动怒,眉头一皱。这时,素珍隔着高大的殿门往内瞟了眼,但见院里只守着两名宫婢,正中厢房檐下悬着红灯笼,动人的很。

屋中灯火,映着一双剪影,微微交.缠在一起,末了,灯火熄灭。

梅儿看素珍淡淡打量着,仍是不愠不怒,更无半丝神伤,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一丝,突然又听得对方道:“你,还有你给……嗯,本宫去扛套桌椅过来。萧司膳,你到厨下给炒几碟小菜,另外再让人来几坛好酒。长夜漫漫,我正好吃喝着慢慢等。”

她顿时愣住,萧司膳和小四亦然。

萧司膳道:“淑妃娘娘,这不是你的地儿,这命令怕下得不合时宜罢——”

“正因此处是皇后的宫殿,这待客之道更是与别处不同,还是说你们需要进去请示一下再决定给不给我办?那也成,我等着便是。”素珍薄声打断她。

几人俱是一怒,但当然,谁也不会在这当口进去打饶鸾凤和鸣的帝后。

素珍知他们不会,更是沉声道:“还不快去!我是主,你们是仆,难道这宫中如今竟变成是奴才作主不成?”

萧司膳微微咬牙,答应告退。梅儿和小四忿然,后者正要打点内侍去拿桌椅,素珍笑道:“四伢子,你去。”

“你!你等着瞧!”小四气得两眼冒火,跺脚走开。

不久,一切备好,素珍却并未动箸。她就是想挫挫这几个人的锐气。阿萝是李兆廷的心头宠,如今又贵为皇后,她不能正面冲突,自讨苦吃,但这些人就不同了。不管她对他们好还是不好,他们都不会给她好果子吃,那她又何必忍让。

闻着酒香,不期然想起,她和连玉那个夜晚,他骑着沙琪玛而来……衣上一朵大花,她想着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鼻头又随之涩住。

暂时忘了他,说好的!

她不敢再想,连忙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子儿,在桌上划了起来,恍惚中,猛地扎到手上,皮绽血流血,她宛如未觉,又继续用只有她自己才能看懂的字符写划着计划,没让自己停下。

……

院中屋内又是另番情景。帐下昏暗,阿萝声音喘急,“兆廷,今日之后我可还能如此唤你?”

李兆廷施展着身子,声中也带着喑哑,“私下无人,自是可以。”

“谢你今日给我最大名份,虽然我知道,你是要平衡魏妙两家,但你可把后位悬空,你对我信守了承诺……”

“你是我少年时就开始的梦,如今我终于把它圆了。”

他温柔地睇着她,说着动作一冲,疼痛袭来,阿萝攥紧被子,也听得他喘息渐重……

大半时辰后,他首事既了,似是怕伤到她,未再放.浪,把她抱进怀里,闭眼睡去。阿萝身上还带着酸疼不适,却又夹集着羞人的余韵,她知

道,他从前并无通房丫头,今晚,是她的初.夜,也是他的……想起他方才的力量与缠绵,他精健的身子,她不禁脸上一热,对他情意越发浓了一些,不觉间却又想起连玉,酸涩与恨意,又仍是缠绕不清。

她忍着困意,轻轻把他环在她腰上的手拿下,轻着手脚下了.床,把踏上中衣拿起。

她还要去处理一件事,连玉那女并.头!

才走得几步,黑暗中传来他一声轻咳。

“你去哪里?”紧接着,是他淡淡询问的声音。

她微微一惊,随即答道:“我以你的名义把冯素珍召来了,她今日在殿上冒犯了你,我不高兴,便让她来吃个闭门羹,以作对你不敬的惩戒。”

半是真半是假,她故意站在他立场上去说。但没有全数隐瞒,她知道,他宠她。

李兆廷起床穿衣。他不是不知道阿萝的心思,只是毕竟是他心爱的女人,于是没有挑破,而本来,今日殿上那个人的态度他便……只是今日大事,好容易才抑住自己不去找她麻烦,如今她既在,倒是正好。想到她一脸嫉恨之色,他心头一阵快意。

“朕随你出去,省得她以为是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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