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面的那张脸,血淋淋的两个“贱”字深深地刻在了脸,之前那张白皙明艳的脸庞此刻却是不堪入目。
头顶一头乌黑的秀发也一夜消失,取而代之是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肉瘤子。
这样看着,真像是一个得了怪病的秃头癞子。
孙柔颤颤巍巍的光脚站了起来,疯了一般挥去了桌面的东西,那些胭脂盒子,瓶瓶罐罐的滚了一地。
是孙连,肯定是她!
屋子外面,两位嬷嬷用锁将屋子锁了起来,老夫人有命。从今以后,少奶奶在这闲居禁足守节了。要不是这个克星嫁到孟家来,老爷也不会被罢官,少爷也不会出去喝花酒被打死。
着女人还想拿着休书改嫁,做梦吧,这不?
报应很快来了,想来是少爷的魂魄回来了,顺应死者的意思老夫人便让孙柔一辈子陪着她儿子。
自从流产后,孙涟原本虚弱的身子更加瘦削了几分。此刻只穿了白色的xiè_yī卧在矮榻,看着窗外傲雪的寒梅。
任由寒风吹起她的长发,这样看去,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单薄而令人心疼。特别是那张苍白如纸的脸颊,泪水无声的滴落。
风景荣进门的那一刻,
心脏猛然一缩,似乎是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了一把,险些让他呼吸不过来。天知道他听到媳妇儿流产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多么的害怕和愤怒。
孙涟醒来后,不哭不闹,也不吃不喝。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可以看一下午,这样下去怎么行。风景荣也从没有面对过这样的问题,身边的人也从没有一个让他想去守护。
“涟儿,看什么呢?”
他最近消瘦了许多,双下巴彻底不见了。只是两腮还有一些微肉,但是丝毫不影响男子的美。
双眼皮,桃花眼,带着无温柔的深情。
孙涟突然感觉自己配不他,她是庶女,现在还是个商人。连他的孩子都护不住,被自己的亲姐姐害得没了。
“景荣,我们——分开吧!”
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孙涟咬着唇,看着男子的眼睛。那一刻,她的心底是开心而充满了自卑。
从眼神她看的出来,风景荣对她是真心的。
“为什么?”男子不可置信的呆滞了笑容,不甘心的咬牙问道。
“我…。没什么,是不合适。我…没了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同意,涟儿,孩子没有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也一样伤心。我已经为孩子报仇了,你要振作起来。也许,他只是暂时离开呢?还会回来的。”
风景荣将她抱在了怀,孙涟挣扎了一下,索性也静静的躺在了这个令她温暖的怀抱里。
“你不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在我心里,你孩子重要!下次,不准再说分开这样的话语了!”风景荣恼怒的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她现在还在虚弱,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才是。
孩子她重要?
孙涟心里的不安突然得到了安慰,细细的哭了起来。
直到有些累了,风景荣也很体贴的把她抱回了床,拉好被子便坐在一旁陪着她。
按照规矩,流产的妇人不吉利。一个月内是不能出门见人的,而为了避免血光之灾,男主人一般也会避开。
但风景荣才不管那些规矩,即便安王妃不满的提出了好几次,他还是我行我素的把孙涟的行李搬到了自己房。
风铃儿最近也在相看亲事,家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连累得她不得不拖后了相约的时间,是以,对孙涟这个未婚先孕还迷惑了自己哥哥的女人。
她心里自然是怨恨居多。
可孙涟却是一棵很好的招财树,要不是惦记着每个月的孝敬,她才不会同意哥哥娶这个女人。
这边的情况似乎不太融洽,而另一边,夜君澜开始了每天三次的驱毒过程。
“君临居”连着一个月都紧闭大门不见客了。
除夕这天,连下了三天的大雪停了,一缕阳光穿破云层从蓝色的天空洒下。光柱倾斜,整个王府都沐浴着一股欢喜的气氛。
古韵幽雅的庭院被蔓蔓点缀的五光十色,那棵压着白雪松柏树,挂满了红色的祈愿带。
这些都是顾蔓蔓亲手挂去的,还有一排一排的灯笼,造型精美各异。
因为是开府的第一年,所以,她也给每一位下人封了红包当奖励,每人还有两套新衣服。
大家对这位年纪虽然小的,但是亲和十足的女主人纷纷表示很感激。
也纷纷期盼这王爷能够好起来,府里明年再添一个小世子更加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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