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的王爷,也就是每一代皇帝的亲兄弟,成年后就不能再留在京城了,会被下放到地方上作威作福,实际上也就是混吃等死。不能触碰政治,更不能掌控军队,因为这些家伙都曾与某一代皇帝竞争过皇位,失败了而已。
皇家最无情,兄弟那么多,皇位却只有一个,什么九龙夺嫡的戏份每朝每代都会上演。赢了便至高无上,输了就赶紧滚蛋,再留在京里碍眼,指不定哪天皇帝会一杯毒酒赏给了他。
虽是失败者,但毕竟也是王爷,地方官员只能尽量哄着,没人愿意得罪他们,否则,王爷不会向皇帝告状,也能告到太后那里。
太后心疼儿子,离得越远,越见不着的越心疼越惦念。好嘛,敢欺负我儿子!肯定会想方设法打击报复。
所以,车滚子一见到禄王世子就跟见了鬼似的,明摆着,那小子不是一般的恶心人。
罗冲也是转身就走,免得被恶心到,但不会向车滚子那样狼狈逃窜,只不过方向一转,正常速度走掉就行了。
“草!又被他跑了。”
禄王世子气得把扇子扔出老远,当然砸不到早就没影的车滚子。身后一奴才赶紧跑过去捡扇子,因为世子的这把扇子有名人题诗,价值不菲。
“哎,哎,哎,你给我站住!”
禄王世子就盯上了罗冲的背影,谁叫他跑得不快呢。
罗冲还不至于被他吓到,却也不转身,照旧往前走。
禄王世子一招手,一帮子奴才撒腿追上去,也就把罗冲围了起来。
铁柱和岳虎冲过来就要动手,却被罗冲摆摆手阻止了。
就算要动手,也得我自己来,铁柱和岳虎的身份担不起这种事,上面的人处罚起来没有顾虑:既然是小人物,砍了脑袋平息事态也就是了。
“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和车滚子一起?”
禄王世子也已经过来了,又从奴才手里拿回了扇子,在手心上轻轻敲打着,瞅着罗冲的后脑勺就说:“既然是一起的,那就帮他还钱吧!”
罗冲转回头,笑了笑:“他也欠我钱,若不是撞上了世子,今天这钱,我就拿到了。”
“嘢呵,你倒挺会蒙人哒。”
禄王世子只是个吊儿郎当,却不是傻瓜,当然晓得罗冲也在随口瞎说,不过,这也让他对罗冲这个人更有了兴趣。
“知道我是世子,赶紧的,还不把你的姓名,性别,身份来历什么的都报上来!”
后面的话声音小了点,算是自言自语:“我好算算,能讹你多少……“
这就是标准的无赖了,毫不掩饰的欺负别人。
“找地方喝酒去。”
但别忘了,罗冲也是个无赖,神态随意的一招手:“我请你,咱慢慢聊,吃喝嫖赌都没问题!我想看看,平日里你都是怎么玩的。”
“嘢!好小子。”
禄王世子愣了一下,从没见过这么应付自己的,便咧嘴笑了:“行啊,跟我对撇子!”
一招手:“走,天香阁!有日子没去了。”
罗冲用了点内功高手的传音手段,对铁柱和岳虎说:“带好了我的东西,出城等着。”
刚领的官服、官印、兵符什么的,都在铁柱背上的皮包子里,这些可不能不带。
铁柱和岳虎都没有半点迟疑,早就习惯了罗冲的说一不二,况且,他们对罗冲都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不就是个常安城嘛,大人自个儿就能把城里的人宰个精光,鸡都不剩。
罗冲一个人一把刀被青原大军淹没,谁都以为他死了,可他还是可以拖着一串人头慢慢腾腾回到军营。这种事儿,铁柱他们见多了。
走!
反正,千户大人,哦不,咱这位将军大人不可能吃亏。
铁柱和岳虎相当干脆,一转身,迈开大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