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平已经不是毛头小子。
他冷眼旁观了太多不公和黑暗,心已经变的又冷又硬。
不要说十九年前的卷宗有些不对。就是现在办的案件,有高层施压,做点手脚,高地平也是肯的。
岁月已经让他学会了屈从。
“白先生要这个干什么?”
白先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自从在欧歌的小院看到那张自己母亲和欧歌父亲照片,总有一种感觉,这事情不简单。
他如今是风声正紧的时候,却忍不住想要节外生枝。
白先生眼底一片暗色:“只是看看。”
高地平压低了声音:“虽然我同白先生交情不深,可是还是想劝一句,这件事,白先生还是放下吧。”
白先生眉头皱的死紧:“这话怎么说?”
电话里不方便,高地平说:“白先生有没有空,我们约个地方吧。”
白先生坐在暗影里:“明天,靶场。”
外面已经打完一圈麻将,已经有人在喊了:“高地平你特么掉茅坑里了。”
匆匆收了电话。
高地平洗了洗手,朝外面走去,人刚到门口,就粗着嗓子道:“叫什么,谁胡了!”
刘局有点胖,暖气太热已经满头大汗,纽扣解开三颗,还不断的在擦着汗:“老张点的炮。又让市局赢了小两万。”
高地平拍了拍顶他的人肩膀,那人起来了,高地平坐下,点了一根烟,和桌上人一起洗牌:“市局今天财运旺,让我们几个输的连裤衩子都没了。这可不是领导做的事呀。”
市局笑了:“听听,听听。桌上就你输的最少,嘴巴却厉害的了不得。”
高地平叼着烟,眯着眼,手下一点不闲着,取了自己牌:“市局这桌上我最穷呀,我就一条老光棍,还指着赚几个当老婆本呢。你不会连手下老婆本都不放过吧。”
一本正经的样子,逗乐了市局:“得得得,说不过你。”
自己桌上放着一摞钱,抓了三分之一,放在了高地平面前:“我没有亏待你吧。”
高地平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市局就是市局,豪气!”
市局指着他笑:“哎,看看,油嘴滑舌。得了好处就变了一个嘴脸。”
高地平不是十分在意:“谁叫我属猴呢。”
玩到十二点,就都散了。高地平开着车回了一趟局里,和值班警察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卷宗室。
十九年前的卷宗应该统一保管在市里面的档案局。
高地平新上任,调阅了整个a市的各种大案疑案卷宗,特大连环杀人案也在其中,还没顾上还,就保存在了区警察局。
打开了密码锁,高地平大大咧咧开了灯。在最角落翻到了档案,打开了复印机。
看门人见灯亮着,就过来查看。
见是高局长,就打了招呼:“这么晚还查案子呀。”
高局长扬了扬手中昨天刚破的一起电信诈骗案:“不是省里要弄一个电信诈骗讲座么。我整理一下最新案件。”
看门人是个老头:“高局长怪辛苦的,这么晚还工作。”
高地平摆了摆手:“你不也在工作么,都不容易。”
看门人走了,卷宗已经复印完了,高地平把复印好的卷宗收进了档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