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蒲平竹更加气急败坏,可是不等她说出个所以然,索天洌已经接着说道:“母后,那个装有绝命散的瓶子您可要收好了,等太子哥哥一死,你最好把瓶子和剩下的药一起销毁,否则若是被人看到,您可就麻烦大了!”
蒲平竹拼命压制着怒气,冷笑一声说道:“药是你给本宫的,若果真被人看到,你以为麻烦的只是本宫一个吗?”
索天洌眼中极快地掠过一道精光,却故意沉下了脸:“母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需知如今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出了事,另一个都不会好过!”
见他动怒,蒲平竹反而冷静下来,终于拿回主动权一般施施然地坐了下来:“是这话。本宫给漓儿下毒是你逼的,如果真的东窗事发,你我都活不成!”
索天洌冷笑:“所以母后还怕什么?儿臣手中固然握着母后的把柄,母后手中不也握着儿臣的把柄吗?”
此言一出,蒲平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哼!你……你最好也把那东西收好了,免得惹了麻烦!”
索天洌的目光微微一闪,突然嘲弄一般说道:“母后如今知道害怕了?那您当年做那件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闭嘴!闭嘴!你给本宫闭嘴!”蒲平竹陡然爆发,嘴唇颤抖地低声尖叫,“本宫当年只是一时糊涂,这些年时常做恶梦,早已受够了!你若再逼本宫,大不了玉石俱焚!”
索天洌眼中光芒更亮,故意低头请罪:“母后息怒,儿臣并无逼迫之意。儿臣只是有些不懂,母后当年的一念之差,换来的是噩梦频频,何必呢?若非如此,这些年您应该快乐得多吧?”
“哟,你这算是关心本宫了?”蒲平竹冷冷地看他一眼,眼中却有一丝明显的悔恨,“没错,本宫当年的确只是一念之差,可本宫为什么要这样做旁人不懂,你还不懂吗?我们所求的根本殊途同归,都是为了爬上最高峰!”
“哦?”索天洌眉头一皱,随即恍然,“儿臣想要的是皇位,母后想要的莫非是后位?”
蒲平竹自嘲般冷笑一声,目光却越过索天洌的头顶,投向了很远的地方:“谁说不是呢?当年本宫与冷秋波同时怀有身孕,谁若首先生下男婴,自然便是太子,其母便会被封为后。偏偏本宫不走运,生了个公主……算了,多说无益,你走吧,免得被人看到。”
就在这个瞬间,索天洌的气质陡然完全改变了,眸子里的光芒更是变得冷厉如刀!不等蒲平竹觉察到不对劲,他已挑唇一声冷笑:“原来这才是最关键的一点,皇后娘娘,多谢了!”
他的声音也跟着改变,对蒲平竹而言却并不陌生,因为那分明来自宁游!仿佛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豁然回头:“你……你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这样说话?”
“索天洌”淡淡地一笑,抬手在脸上轻轻一抹,一张完全不同的脸顿时呈现在蒲平竹面前,不是端木幽凝是谁?将人皮面具放在一旁,她先将烛火点燃,这才回身含笑施礼:“为了查出真相,在下不得不出此下策,请皇后娘娘见谅。皇上,您可以进来了。”
皇上?皇上?!
蒲平竹刹那间面无人色,转头才看到索铭泽与索天漓已迈步而入,脸上均写满不敢置信!
最要命的是最后进门的姜明月,她手中居然还押着一个人,赫然是真正的索天洌!此时的他全无抵抗之力,显然已被制服,只有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恐惧和惊慌,以及一种大势已去的绝望!
知道自己方才说的一切已经落入两人的耳中,蒲平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漓儿不是昏迷不醒吗?”
“儿臣若不假装昏迷,怎能听到如此精彩的话?”索天漓冷笑,轻轻咬牙,“怪不得母后居然狠心到三番两次下毒谋害儿臣,原来你根本不是儿臣的亲生母亲!
蒲平竹急促地喘息了两口,居然还打算垂死挣扎:“不!不是的!母后没有!母后只是……”
“皇后!你还想狡辩?!”索铭泽厉声打断了她,脸上的沉痛是那么浓烈,“漓儿和宁游来找朕的时候,朕还期盼着一切都是误会,想不到你居然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
蒲平竹惊慌失措地瞪着宁游:“你跟皇上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你污蔑本宫是不是!?”
端木幽凝笑笑:“草民知道皇后心中必定有很多疑问,那就让草民从头说起吧。”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失心丹失效之后,索天洌又逼蒲平竹用绝命散毒害素天漓,并早已打算将罪责推到端木幽凝头上。端木幽凝便将计就计,与索天漓一起悄悄找上索铭泽,将前因后果一一道出,请他配合演一出戏,好抓蒲平竹与索天洌一个现行,让他们无可抵赖。
索铭泽听闻此言,实在难以接受!相伴二十余年的枕边人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她的心肠究竟歹毒到了怎样的地步?最奇怪的是她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索天洌的手中?
索天洌为谋害太子如此不择手段,同样令他痛心不已,没想到兄弟相残的悲剧也会在他面前上演!
然而无论如何,为了早日消除隐患,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两人的要求,并秘密知会张太医等御医,到时候齐齐指责是端木幽凝的开颅术出了问题。
一切准备妥当,端木幽凝算准绝命散发作的时间,便让索天漓假装昏迷,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