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依靠轻功闪躲已经来不及,端木幽凝仗着体内有闵飞扬雄厚的内力,立刻凝聚起功力双手一抬,竟硬生生地顶住了那块巨大的匾额!
原本以为就算不被匾额压倒,这一下必定也相当吃力,然而顶住那块匾额之后端木幽凝却发觉居然十分轻松。皱了皱眉头,她一转头才发现明明已经被她推出去的东陵孤云就站在她身旁不远,双手高高抬起,顶住了匾额的另一端,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从没有见东陵孤云露出如此俊美的笑容,端木幽凝一时竟有些痴了!那抹笑容里没有冷意,没有讽刺,没有嘲笑或者不屑,纯粹是发自内心的、简单干净的笑容,仿佛春日的暖阳,暖到了她的骨子里!
“你不累啊?”见她只顾盯着自己的瞧,东陵孤云不但不觉得生气厌恶,反而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若不累便自己顶着吧,我手臂都酸了!”
“呃……对不起……”端木幽凝一阵脸红——幸亏她戴着面纱,否则这个脸会丢得更大,“湛王,我们……同时松手后退,如何?”
东陵孤云点头:“我数一二三,你便撒手后退!一、二、三!”
“三”字出口,端木幽凝立刻松手后退。见她已经退到安全地带,东陵孤云正要松手让匾额落地,端木幽凝已经突然变了脸色:“不好!湛王不要松手!”
围观的几人之中有一个领着孩子的妇人,那孩子大约三岁左右,根本不知危险为何物。那妇人被眼前惊险刺激的一幕吸引了全部的注意,便不知不觉地松开了手。那孩子觉得好玩,竟一个人颠颠嗒嗒地跑到了东陵孤云身边!东陵孤云若是真的松了手,八成会将这孩子压成肉饼!
那匾额比想象中要重得多,方才两人同时顶着都十分吃力,何况东陵孤云一人?眼看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他只得将内力灌注到双臂之上,接着腾身而起,那匾额竟被他整个拖了起来,向后急退!
这座桥本就十分狭窄,他这一退,立刻便越过栏杆,双脚已经腾空!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声,他紧跟着松手,匾额扑通一声掉入了桥下的水中,激起了滔天的水花!与此同时,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直到此时,那妇人才反应过来,窜过来将孩子搂在怀中,吓得头皮发麻,浑身剧颤!
陡然想起东陵孤云不识水性,而这条水道足有两丈深……端木幽凝立刻扑到桥边,抓着栏杆大叫了一声:“湛王!”
桥下的水波还在荡漾,哪里有半个人影?端木幽凝怔怔地瞧着那一圈一圈的波纹,眼泪已不自觉地流下,顺着面纱滚落,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桥下的水中……
“云……云哥哥!”方才只顾自己逃命的东陵飘雪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立刻气急败坏地冲到桥边大喊大叫,“云哥哥你在哪里!你快上来……”
喊了半天却没有回应,她突然刷的回头瞪着端木幽凝,咬牙切齿地吼道:“是你!是你害死了云哥哥!若不是你让他不要松手,他不会死的!你害死了他!你这个丑八怪!”
端木幽凝轻轻一咬牙,点头说道:“对,是我还害死了他!既如此,我给他偿命就是!”
说着,她突然一展身形,眼看就要跳入水中!谁知就在此时,只见一道雪白的人影自桥下潇潇洒洒地飞了上来,落地的同时一把抓住了端木幽凝的手臂,语带笑意:“去哪里?”
端木幽凝一怔,继而大喜过望:“湛王?!你没有掉到水里?那你为何不快点上来?”
东陵孤云依然那么玉树临风,潇洒俊逸,身上的衣服更是半点没湿!她就说嘛!湛王身手独步天下,哪会那么容易出事?
“不曾掉下去,”东陵孤云摇头,眸子却渐渐变得深沉,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不过吓了一跳,总要定定神再上来。”
接触到他的目光,端木幽凝不由心中一跳,直觉到有什么事变得不对了,却故意微笑着问道:“湛王也会害怕吗?”
“为何不会?”东陵孤云微笑,“只有死人才不会害怕,我……你受伤了?”
端木幽凝的手臂上有一道划痕,鲜血正在慢慢地渗出。摇了摇头,她毫不在乎:“皮肉之伤而已,无妨。其实我此来是为了还给湛王这个……”说着,她将玉佩取出来递了过去,“湛王方才不小心落在了大厅,我便给你送来了。”
东陵飘雪早就看不惯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早已妒恨得眼都红了!看到端木幽凝居然拿着东陵孤云的玉佩,她更是觉得万分妒忌,扑过来伸手就抢:“交给我就好,我帮云哥哥保管……”
“不必。”东陵孤云抢先一步将玉佩拿在手中,声音冷淡,“端木幽凝为救我受伤,我要送她回去,你走吧!”
东陵飘雪大怒:“你……”
“多谢湛王,不必麻烦了。”端木幽凝摇了摇头,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其实依湛王的身手,根本不用我相助也完全可以躲开,还不会连累湛王险些掉入水中!不曾给湛王添更大的麻烦我就很欣慰了,岂敢再劳烦湛王?告辞!”
看着她的背影,东陵孤云突然微微一笑:想躲我?你躲不开的!
方才在桥下,端木幽凝虽然看不到他,他却将她的脸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突然发现,端木幽凝方才那眼泪顺着面纱滴落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尤其是她们的眼神,更是相似得仿佛同一个人!
那绝不是巧合,何况东陵孤云一向认为,世间无巧合。想在睿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