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城波前街上停着一辆卖夜食的小推车,推车边上,竖着一根长杆,杆上绑着一块布,上边洋洋洒洒地写着“天下一番”这样睥睨天下的大字。明明只是一辆卖宵夜的便捷小推车,却偏偏弄得跟天下第一的山门一样。
夜色降临,作为下河区有名的几条夜食街之一,望城坡以独到的烙锅而声名在外。夜色降临,这条长街的店铺都点起自家的红灯笼,放眼望去就像是红色玛瑙串在了一起。腿脚麻利的伙计开始吆喝着招呼客人,吹嘘着在这条街上自家的烙锅小吃是一等一的,而且店面也是精装修的。所以委实说,在这条街上,这俩小推车写着“天下一番”看似潇洒霸气,实则是多教人笑话。估摸着小推车的主人要么是属于天生乐观派,要么就是的确有几把刷子,不过看着推车前几根空荡荡的长椅,并没有什么客人光顾这里,和后者应该不沾边。
在望城波这条夜食街,这种推着小推车卖夜食的其实还算挺多,这得归功于其便宜的价格。这种小推车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推车表层一般会摆着一层铁架子,铁架子下面烧着木炭,架子上就烤着各式各样的烧烤。推车里则放着一些要用到的工具或者是食材等等,还会有一个铁盆存着烧着了的木炭。每当有客人说要吃烙锅,就会夹出一些木炭放在,一种中心可以存放木炭的特质小桌。
这种小推车虽然环境跟店面里的环境差了一大截,但是胜在便宜,很是适合那些还没挣到什么钱的小子或者学生。在“天下一番”吃烙锅的大部分都是附近读书的学生,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幽默而且“博学”的老师傅,吃烙锅的同时趁机向他请教某些“人生问题”。
“赵师傅,要一份炒饭。”一个学生找了靠推车边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吆喝道。
赵师傅疑惑地探出头,望着新来的那位客人,不禁问道:“只要一份?小千寻和林奈没有跟着你一起来?”
这家小推车的主人姓赵,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都是管他叫赵师傅。赵师傅看上去年龄不小,满头银发整整齐齐地往后梳,露出光亮的额头。虽然脸上皱纹不少,不过那股子精神劲儿让人觉得他依旧正值壮年。系着围裙,拿着勺子的他和这条街上掌厨的年轻家伙们没什么两样。
“别提了。”刚来的学生露出沮丧而又落寞的神情。
“看样子,是闹翻了。”赵师傅意会。
学生抓狂地揉了揉自己的长发,哭丧着脸说,“所以说我才搞不懂女孩子啊,明明前一天都约好了去登山,结果第二天两个人都不理我了啊。”
赵师傅呵呵一笑说,是季堂你没把握好分寸啊,女孩子虽然翻脸比翻书还快,但是要让翻回来也很容易啊。听到这儿,名为季堂的学生不禁喜上眉梢,说赵师傅这就是我要上你这儿吃烙锅的原因啊,快快赐教!
“赐什么教?你要取经就问问你边上那位客人吧。”赵师傅哈哈一笑,指了指学生边上一位正快速对付着面前炒饭的家伙。
季堂看着边上那位比自己年龄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不仅仅长相普通,全身也没有流露出该有的气质。怎么看,对方也不像是那种所谓的大师啊,估计连感情经验都为零。不过念在赵师傅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还是厚着脸皮靠了过去。可怎奈自己还没落座,那家伙就指着自个面前快空的炒饭碗,说这算你的。
愣了一会儿之后,季堂这才明白过了对方是想用一碗炒饭当作自己的酬劳。不过想了想这就跟请算命先生算命一样,不管信不信,就权当讨一个彩头,反正一碗炒饭也值不了多少钱。季堂没有多想,边点头答应。
“两个女孩一起翻脸?”那人问道。
“虽然我们三人之间有时候会的确闹闹,但是从来没出现过她们两个一起不理我的情况,要不是千寻不会说谎,我甚至都在怀疑这是不是她们两个的恶作剧。”季堂有些纳闷。
“那她们两人各自性格怎么样?”那人又问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不过季堂心想这应该和算命先生要生辰八字一个道理,便老老实实地说道:“千寻的话比较呆,很天真,我说什么话她都愿意听,是属于很可爱的那种类型啊。林奈的话就比较强势了,而且经常会莫名其妙地生气。比如有一次我邀请她来这里吃烙锅,她就插着腰说我才不要到那种地方吃东西呢!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和千寻在这里吃烙锅的时候却又偶遇了她,她说自己是迷路了,真是搞不懂林奈这个女孩呢。”
“傲娇罢了。”那人露出百无聊赖的神情,似乎一眼看穿这个女孩的性子对于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什么意思?“季堂露出求知若渴的神情,也有些吃惊。他被这个暂新的名词镇住了,感觉忽然就遇见了老师之类的人物。不愧是赵师傅这种高人赏识的人物!
那人看了看眼前的茶壶,季堂很是上道,赶紧给他倒上一碗茶。对于这家伙的上道,这位季堂眼中的老师似乎是很满意,开始滔滔不绝地说道:“你口中的林奈其实是个傲娇,而傲娇的女孩子要么是不太懂得表达自己的感情,或者是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所以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要理解她的意思很简单,你只需要把她说的话反过来理解就好了。比如那天她其实是想和你一起去,只不过是因为害羞或者什么的,到嘴边就变成了“人家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