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这回答太过冷淡,紫苏方松开的眉头又皱在一起,她并不是话多的人,可暮岩的话与之相比更少。倒不是非要与他说话,只想着毕竟今后有求于他,两人关系如此淡漠,井水不犯河水,终归不好开口。
她深呼了气,空中青草的气息经过雨水的洗涤更显浓郁。阴雨天气,东北方偏暗有风雨欲来之势,西南方却明亮一片碧海蓝天。
原本就有些陡峭的山路被雨水冲刷后更显陡峭,脚下不小心踩入小水坑,泥泞的泥水溅上紫苏雪白的裙摆,她步子迈的更大了些,若不是身高的差距太大,倒隐隐有与身旁的暮岩并肩而立的视感。
山坡最陡峭处因常年处于阴暗,长了不少的青苔,天气晴朗的时候这些青苔算不得什么,偏偏这等阴雨天气它们如获新生,紫苏未留意,脚步便踏了上去,青苔遇水更生几分滑腻,她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有只手臂及时扶在她肩上,她跄踉两步勉强站稳了脚跟。
肩上的手臂没有松开,两人离的极近,近到紫苏看着眼前的墨色布料濡湿那块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扩大,慕岩的左臂背着她的药箱,左手执着玉骨油伞,扶她的手臂自然是右手不错。
直到两人走出了那片长满青苔的陡峭处,慕岩才收回了放在紫苏肩上的手臂,抬起抬落间扯动伤口忍不住微皱了眉梢,自始至终他连半点呼痛声也未发出。
紫苏居住的木屋就在眼前,雨势更加大了些,两人不自觉的加快了些许脚步。
回到屋中的时候雨水还是淋湿了两人的半边衣衫,同样被祥祥赶回来休息的阿菱正擦拭着屋中的桌椅,看到慕岩与紫苏一同回来,她先是惊讶了片刻,快速回神后对着慕岩了行了一礼:“族长。”
紫苏自慕岩手中接过药箱放在桌上,她手中开着药箱还不忘嘱咐阿菱:“快去烧些热水来。”
“这就去。”
轻快的余音仍在空中回荡,屋中却不见了身影,不消片刻隔壁的厨房中响起了打火的声音。
慕岩坐在屋中的茶几旁,略带疑惑的看着紫苏的一举一动,除却五长老头疾那一次,他还未真正见识过紫苏是怎样医病救人,只在走投无路之际又看到她充满自信的神色,不自觉的盲目选择相信,这无疑是他生平最大的一次赌注,好在赢的毫无悬念。
突然想起在无尘湖边看到的那封信,消了大半的郁气重新凝上心头,肩上的伤加剧了几分痛意,他半靠在椅背上,左手磨蹭上茶几上的杯沿,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紫荆山……不知当时老七伤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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