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没有血缘,但你是我的女儿,是陆家的大小姐!遗产分割不会有任何变动。”陆恒没有想过要陆半夏一无所有。
这么多年他不亲近陆半夏,可是看到这个孩子的努力,再铁石心肠也会有感情,比不上陆子矜那种血浓于水的牵连,终归是有不舍的牵挂。
“何必呢?”陆半夏看向他,无所谓的扯唇:“我的身上没有流陆家的血,没有资格继承陆家的东西,不属于我的,我不会争!”
“什么争不争的?”陆恒眉头一蹙,语气激昂起来:“你是担心玉儿和子矜?放心,玉儿不会计较的,子矜她年轻气盛,不懂事儿,我会说她的!”
陆半夏没说话,水开了,茶叶在透明的茶壶里翻滚,她开始烫茶具,伸出手时掌心的疤痕展露在陆恒的面前。
他盯着她的手,眼神沉了沉:“手上的疤怎么回事?”
陆半夏的动作稍有滞泄,扫了一眼掌心的疤痕,扭扭曲曲的,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将掌纹给活生生的断开了。
这条疤痕提醒着她那*孩子是怎么流掉了!
当时痛彻心扉,现在云淡风轻。
“两年前出了点事。”
陆恒见她不愿意说两年前具体发生什么事也不再追根究底,这个孩子总是冷面冷心的,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曾真正的了解过她。
两年前发生的事,他到现在才发现....于她而言,他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第一道茶烫茶具,第二道茶沸腾后,陆半夏为他斟了一杯,递给他:“父亲!”
陆恒神色一震,眼神里涌动着异样的涟漪,接住微烫的茶盏,唇瓣扯了扯:“你,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父亲!”
陆半夏清澈的眸子凝他,双手捧着浮龙杯,薄若蝉翼睫毛遮住眼底黯淡的光:“小时候在心底埋怨过您为何对我如此冷漠,其实埋怨何尝不是一种在乎。对外界我宣布脱离关系,放弃遗产继承,内心却还是自私的想将您当做亲生父亲!若不喜欢,以后我唤您陆先生好了。”
“不!”陆恒立刻开口,非常真诚的说:“喜欢,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父亲,毕竟两年我……”
话语没有说下去,老脸有些无地自容。两年因为陆子矜的事,他听了一些不该听的话,竟然真的相信是陆半夏暗中对付陆子矜。
其实只要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他这个女儿虽然冷漠,但骨子里有着不容(侵)犯的骄傲与骨气,她讨厌陆子矜,会正大光明,不会去做那样的事。
打了陆半夏那个耳光,他也很后悔....等想弥补已经来不及了。
午后时光悠悠,品完一壶茶,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陆恒看着她纤细的手指,骨骼分明,肌肤似雪,青色纤细的经络隐约可见,清瘦的实在过份。
“要不搬回来住,家里有人照顾你,而且我年纪大了,没几天可活的,就当是陪陪我!”陆恒想让她回来,一来是有人照顾她,二来也是想让她和姚玉相处,多增加一下感情。
家和万事兴。
陆半夏放下茶盏,果断的拒绝他的善意,“不用,我习惯了一个人。”
陆恒蹙眉,薄唇轻抿,话还没说出来,她已起身:“我想去看看大伯,就不陪你了。”
见她心意已决,陆恒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她再起争执,点头:“也好,他这两年很是惦记你!”
陆永没有孩子,一直将陆半夏视为己出,陆恒是晓得的。
陆半夏微微的欠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回头看着他问:“父亲和我母亲是一起长大,那大伯也是一样吗?”
陆恒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个,他还以为她会问关于亲生父亲的事情。
“你大伯比我年长几岁,又大你母亲那么多;那时陆沈两家交好,但我和你母亲比较谈得来,你大伯倒并不热络!”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具体的细节他记不太清楚,当时陆永真的和沈月不太接触,倒是记得。因为每次两家见面,聚会,自己和沈月会站一起说话,陆永都是站远远的看着,偶尔会同沈月说上几句。
“你怎么突然会问这个?”陆恒还是问了,说完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就变了,沉声道:“不要胡乱揣测,你母亲和大伯不是那样的人。”
沈月虽然婚前有孕嫁给他,这点让他很难堪也曾心生怨恨,但她知书达理,温润娴静,断然是不会做出这么不容lún_lǐ之事。
他也相信陆永不会!
陆半夏敛神,点头:“我相信母亲和大伯。”
陆恒见她是真的没那么想,紧皱的眉头松开:“去吧,路上小心,有空多回来。”
陆半夏沉默,没说话,点头后与他告别。
陆恒深邃的眸光送着她的背影离开,沉沉的叹了一口气,隐隐觉得奇怪,是哪里,说不上来!
陆半夏下楼时,姚玉又是一番挽留,苦口婆心,很真诚的希望陆半夏能留下来吃一顿晚餐。提起两年前的事,又是道歉又是感激。
陆半夏不以为然,两年前的事是陆恒求她,她当还陆恒的恩情而做,与陆子矜无关,与姚玉更无关。
姚玉不畏炎热,送陆半夏到车旁,在她上车时语重心长的说:“半夏,当年,当时那个情况阿姨也是爱女心切,要是说错什么话,伤害到你,阿姨向你道歉,对不起,你不要怨我。不管你身上有没有流陆家的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