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声音可以拿来换取她的余生平安幸福,那么再从我的身体里多拿走一些吧。
因为我欠她的太多,太多。
因为我爱她的太沉,太深。
……
他们的近况我是从新闻里看到的,尽管他很低调,从不愿露面,更不愿意让媒体拍到什么画面;但媒体捕风捉影散的本事,日益递增。
在模糊的画面中看到她纤细的身影,他一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匆匆的躲开画面,他的贴身司机周尽全力阻挡记者们的贴近。
画面虽然模糊,他怀里的男孩轮廓看不清楚,但隐约能看到那双眼睛,有着淡淡的蓝色,神秘而忧伤。
接到他的短信是在他们注册结婚后的第二天。
他的短信很简单:我们结婚了,你要不要见一面。
这是我来中国他第一次主动联系我,收到短信那一刻,我捏着手机反复的看不下百遍,情绪百转千回。
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早已泪痕满面。
我是在一个星期后回他的短信。
那时我已经抵达了西寻,那个他们定情的地方,也是他们决定归老的地方。
我特意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刮了胡子,干干净净的去见她。
在镇上的一个小茶室,下午人不多,老板刚好在煮茶,满室的茶香,让人轻易的淡忘尘世间的纷扰。
命运的颠沛流离中,我们再次相逢:她36岁,我33岁。
她及腰的长发,浅色的雪纺衫,下身是遮住脚踝的长裙,丝巾随意的搭在颈脖处,精致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
她坐在我的面前,神色沉静如故,抿唇出声沁着淡淡的笑:“好久不见,你好吗?”
从她走进我的视线里的第一秒,我的心脏就失去了控制,此刻在她的声音没有听到憎恨,没有厌恶,只有尘埃落定后的风淡云轻。
眼眶蓦地涩了。
抬起沉重的双臂,告诉她:我很好,你呢?
也许是伯爵告诉她了,也许是她习惯了看我做手语,没有吃惊,没有质疑,只是露出岁月从容的笑容,温暖似水,“我很好。”
满室的茶香伴随着无比的寂静,她端着茶杯喝茶,我看着眼前的茶杯,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撞出了胸膛外。
她放下茶杯,抬头看向我时,欲要开口时,我打断了她的话:“有些话,我若不说,放在心里,一辈子都会是一种遗憾;有些话,我即便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无悔也无憾了。”
她怔了下,瞬也不瞬的盯着我看,很认真的倾听。
“我爱你,爱了很多年了。”
清澈平静的眸子里一瞬间掀起风浪,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好像是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我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于你,没办法当一个姐姐看,而是一个女人;也许是从你说要让我开口说话的时候,也许是更早,在我想要亲吻你的时候,还是从一开始把你救回来的时候。我爱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只爱着你一个人,千万次的我告诉自己,放弃你,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你就好像是我胸前的一块刺青,一想起时就痛的要命,不想的时候……可就是没有不想你的时候。”
“我什么都做不好,不会说话,不认字,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好像是街头的一个垃圾,这样一个我,真的没有勇气去说出‘爱’这个字。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上我,也不知道一开始说出来是不是我们就能有一个开始的机会!”
她的眼神从错愕到逐渐的慌了。
大概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年她的弟弟,一直爱着她!
“我把话说出来就不能再收回来,我走了可能就不会再回来,所以你不要感触更不要解释,也不要叫我回头,免得大家尴尬,你能看着我走就已经很好了……我只是想要给自己的爱情一个开始与一个结束。”
我的爱情,从说出口这一刻开始,也从这一刻就结束了。
我不知道我的爱情究竟是败给了晚出生的那三年,还是比他晚遇见她的那几个月;更或是输给了我自己的自卑心。
所以我只能在自卑中舔舐着对她的爱,度过这漫漫的一生。
窗外,阳光静好,他牵着孩子在不远处等着已经惊慌失措的她。
她慌乱的眼神只有在看到窗外的他们,逐渐变得沉静,变得温暖肆意,变得我很羡慕。
“你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我对她说。
她坐在沙发上没动。
我放下茶钱,起身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没有回头的离开茶馆。
……
在她最狼狈不堪,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喜欢她。
在她最光鲜亮丽,距离我世界很远的时候,我还是喜欢她。
在她结婚生子,已有了余生的幸福事,我更喜欢她。
只是如果不能在一起,无论靠近还是疏远都是一种折磨;那么就让我离你远远的。
远到偶尔,远远的看你一眼就够了。
……
手札:
路易·英寡,蓝慕绯,绯寡の家。
路易·英寡:你从来没有假设过他喜欢你吗?
蓝慕绯:想假设是因为想要拥有却无法拥有,只有假设随便自己往里面填上任何东西,想要有多快乐就有多快乐。
路易·英寡:其实他是距离你最近的人,只是欠缺了勇气与一个机会。我比他幸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