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终于走了,天色渐黑,去楼下买了吃的上来。
老爸的病情好转,脾脏的淤血有化解的迹象,磕磕碰碰出血发炎,如果炎症下去,不用开刀也能慢慢养好。能不开刀尽量不开刀,人这身体禁不住手术,做一次虚弱一次。
红衣从远处漂浮过来,脸色不错,医院这边的阴气很足,她可以借助阴气稳固魂魄。虽然失去了超生的机会,以这种状态活着也倍感有趣。
让徐晨觉得惊讶的地方在于她的理智,恶鬼与厉鬼往往是失去了理智的魂魄,看起来厉害,实际上很容易对付,稍微布个局就能收拾它们。可碰到红衣这种保持理智的猛鬼,连城隍爷都不愿出面干涉,变相的印证了她的难缠。
徐晨虽然是冥客,可没人指导他如何利用自己的本事,除了能看到阴魂鬼物之外,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难不成要跟她们讲道理?
看电影当中的道士,桃木剑鬼画符,降妖除魔。现实里真正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没人告诉他,他只能靠着自己慢慢摸索。好在红衣告诉他关于魂魄的知识,知己知彼才能胜之。
找个时间一定要跟城隍爷好好聊聊,免得浪费了自己的天赋。
看着红衣慢悠悠的漂浮过来,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徐晨盯着她,心里坏坏的想着,不知道鬼魂会不会摔倒。他的眼神向前,仿佛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一股怪力顺着徐晨的眼睛弹出,正在漂浮的红衣顿时一个趔趄。
一人一鬼隔着半空对视,彼此的眼中都是惊讶。
徐晨惊讶的是自己骤然发出的怪力,而红衣惊讶的则是徐晨眼睛的厉害。刚刚发生了什么,竟然可以影响到她的行动。
乖乖,什么情况,自己只是用眼睛使劲的看了一下,竟然能够弹开红衣,难道这才是冥客的本事?徐晨心里好奇加惊讶,再度看向红衣,对方也不傻,显然意识到了徐晨要拿她练手。
半空的红衣微微一抖,袖口飞出一团红纱。徐晨坐着不动,依靠双眼向前压迫,无形的力量骤然出现,推着红纱倒卷。
两条红纱倒卷到半空僵持住,随后红衣朝着前边一推,隔开了无形的力量,刺痛从眼睛上传来,莫名的力量凭空消散。徐晨呆呆的看着对方,心里升起许多涟漪。看来自己的能力还很薄弱,还是斗不过红衣啊。
伸手揉眼睛,若是徐晨照镜子,应该能发现自己眼角的牛白已经变小了。双眼的瞳力是一种未曾发觉的力量,而冥客的瞳力更胜常人。
红衣眼中的诧异不减,她从一开始就察觉出了徐晨身上的威胁,而他还未摸索出来的能力竟然可以阻拦自己。如果让他把双眼的力量开发出来,那该有多可怕?
只是开发双眼的力量何其困难,徐晨闷着头揉眼,揉了好一会才睁开。眼中有红肿,短时间里休想再来一次了。
“哼哼,小伙子是想对我下手么?”
红衣银牙一咬,凑过来质问。
“意外,纯属意外,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手,刚刚觉醒眼睛的力量,一时间没控制住。怪我,怪我。”心虚的应承下来,打不过红衣之前,万万不能招惹她啊。
红衣轻哼一声,没有理他,在心里却多了一份关注。
父亲的病情有所好转,徐晨打算明天回学校,在这边也没他什么事儿了,再输两天液,雇个出租车回家养着就行了。
到了晚上,中间床铺没人,也不在乎这刚刚死过人,直接躺了上去,比坐着睡觉舒服多了。没有了那老头折腾,病人也能熄灯好好休息。
半夜,睡的正香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寒气袭来,弄得他一哆嗦。
睁开眼睛,眼前一团漆黑,是红衣把他吵醒了,并慢悠悠的朝着门口飘过去,示意徐晨跟上来。楼道里有灯,借着东光往门口走,搞不懂红衣想干嘛,裹了裹衣服才小心的推门出来。
翻了一下手机,凌晨两点多,鬼知道红衣叫他起来干嘛,往楼道中央走了两步,值班台那有护士闷着头打瞌睡。值班台正对面是医院的电梯,红衣指了指电梯,示意他乘着电梯走下去。
“你要干嘛,是不是要害我?”
陡然想到傍晚的时候两人较量过一番,这丫的是不是要害自己?徐晨心里打鼓,打死都不往前走了。
“我要害你直接拍死你就行了,这里边有一阴灵,看着挺可怜的,你去救一下呗。”
听着红衣的话半信半疑,但是碍不住她的纠缠啊,硬着头皮往前走,夜间的楼道格外阴森,哪怕开着灯依然觉得昏暗阴冷。
电梯左右各一个,其中一个直通楼上手术室,碰到急救病人的时候会征用。到了晚上两座电梯都开放,没有什么区别。
红衣跟着他钻进电梯,随便按了一个楼层。安静的电梯内一人一鬼,显得格外寂静,只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在黑夜当中显得如此渗人。
“你大半夜叫我出来干嘛,我很害怕啊。”徐晨借着说话掩饰胆小,就算红衣跟着,还是忍不住担心受怕。
“一会你就知道了,有我跟着你,你怕什么。连我都不怕,你还怕其他的鬼么。”
“不一样好吧,你长得这么漂亮,我自然是不怕的,可一会要是碰到丑陋可怖的鬼脸,老子不得被吓死。”
由不得他乱想,脑子里浮现了恐怖电影当中的画面,更觉得浑身冰冷,忍不住朝着红衣的身边靠了靠。感觉到他的恐惧,红衣嗤之以鼻。
“其实鬼也没什么可怕的,你想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