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等老妈收拾了碗筷,自己靠着暖气,身上还是冰凉冰凉的难受,他抬头看着老妈,略显颤微的说道:“妈,我刚才好像见鬼了!”
“别瞎说,哪有鬼?”老妈抱了捧瓜子看电视,没搭理徐晨的神神叨叨。
靠着暖气呆了一会,又喝了杯热水,身上的冷意才慢慢散去。本来要自己睡得,可今天他实在不敢,抱着被子过来,在炕头上躺下了。
到了半夜,徐父开着车回来,帮人忙活完已经夜里一两点了,他是吃了饭回来的,带着点酒劲。
被开门声折腾醒了,徐晨打了个冷战,浑身发热。他浑身酥软无力,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
“妈,我难受,脖子憋得慌,喘不上气来,有点发烧!”徐晨坐起来,浑身酸疼,靠着墙边,脸色很差,一点力气都没有。
“感冒了吧,你给他拿点感冒药,电视下边的盒子里有药。我新买的感冒胶囊。”
徐晨老爹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也不烫,蹲着身子去拿感冒药。不知为何,被老爸的大手一摸,立刻感觉踏实了许多。
他的手上带着一层烟味跟木头味,很好闻,很安心。
“刚才晨说见鬼了,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烧了。”
徐父懂点那个,当即一瞪眼,骂骂咧咧的说道:“赶紧走,赶紧走,这不是你家,别跟着我们老实人。”
一边说着一边去外边拿斧子,斧子在徐晨的床边轻轻的砍了三下,又塞到了徐晨的枕头下边。
期间骂骂咧咧的轰人走,徐晨喝了感冒药之后稀里糊涂的躺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一觉醒来,脑门上出了一层冷汗,热炕睡着舒服,睡到半夜就觉得热了。
昨晚就是感冒着冷了,喝了药之后出身汗就好了。从炕上爬起来,穿上了衣服等着吃饭,冬天都不愿意起床,缩在被窝里最舒服。
早上热了点昨晚没吃完的饺子,本觉得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让徐晨没想到的是到了晚上,昨夜的感觉又来了。
依然是胸闷喘不上气来,发烧无力,睁不开眼。
那种感觉不像是感冒发烧,好像是骤然出现的难受,有人压在自己身上一样,胸口堵着,脸蛋憋的通红。
一看他这状态,可不是简单的感冒发烧,一边叫村里的医生过来,一边让徐晨爸爸去问问,是不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隔壁的寡妇是村里的汤汤,用正规点的说法是神婆,再正规一点就是问客,跟后土娘娘打交道的人。
医生过来之后看了看,先给他打了针退烧药,如果实在不好,再去医院看看。
过了会徐晨老爸也回来了,点了根烟,摸了摸徐晨的额头,柔声说道:“没事了,就是昨晚那边那个跟过来了,我让他大娘给送了送。一会就没事了。”
徐晨老妈一听,也摸着徐晨的脑袋骂到:“你有事找你们家人去,上我们家来干什么,再不走我打死你。”
虽然搞不懂骂人有什么用处,徐晨是不信神神鬼鬼的,可这一次由不得他不信。
到了晚上九点多,浑身症状消退,感冒好了,人也精神了。你可以说是打了退烧针的原因,可更让他信服的是神婆。
徐晨好奇,反正也睡不着,就问老爸汤汤是怎么帮人看病的。
“端着盆水问老皇娘,是跟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不?要是问准了,这盆水能端起来。要不是,就端不起来。”
徐晨愣了一下,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如何端水,而且真的端不起来么。对于一个无神论者来说,碰到这种事情,恨不得刨根问题。
老皇娘是当地的城隍奶奶,掌管着一地的司阴大事,神婆都是认给了老皇娘,更像是一种代言人。
每逢正规日子了要烧香烧纸,碰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可以问老皇娘定夺。
这也是问客的由来,询问皇娘阴间事,评断阳间是非天。
说到最后,徐晨老爹哼了一句:“信则有,不信则无,平日里不做亏心事,什么东西都不敢近身。”
徐晨倍感无奈,自己也没做亏心事啊,为啥招来了不干不净的东西。
就是他身子弱的原因,瘦的跟皮包骨头一样,一米七多的个子,只有百十来斤。
折腾了小半夜,呼吸畅通了以后,徐晨昏昏欲睡。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着的冬三月。冬天的暖炕头是最美好的享受,热乎乎的那叫一个舒心。
前半夜还行,后半夜好不容易散去的憋气感觉又来了,睡得正香的徐晨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一下两下,想开口叫爸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心里慌乱无比,黑漆漆的屋子内仿佛多了一团黑影,徐晨快要快要崩溃了,说不出话,动不了,只能茫然的看着黑影。
本应该恐惧无比,可这时候竟然非常的冷静,头脑清醒。
徐晨壮着胆子跟眼前的黑影沟通,也不知道如何沟通,他说不出话来,就在心里询问:“刘奶奶,你跟着我是有事没交代完么。”
这话在心底冒出之后,全身的压力骤然一松,憋的难受的脖子也通顺了起来。
徐晨瞪着眼睛看向眼前,黑影当中仿若浮现了刘奶奶生前的样貌,两个人隔着空气,对方却只是一团黑影。
他伸手揉了揉脖颈,没有惊讶自己为何能看到,而且继续跟黑影交流。
“你要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