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没有跟她过多的争吵,自己拿着手机在那休息,时不时的瞥一眼,苏虹气呼呼的吃东西,好像这样能发泄一下内心的恶心。
到了十点多,估计是钱胖子醒了,又或者说是因为关洁催促,两个人登门过来请他过去,看着关洁的脸色,钱老太太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徐晨也没啥收拾的,拿着手机就往外走,看到鞠宁也在外边,身子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两个人都是神色如常的样子,并未发生任何的异样,装作不太熟的样子,很简单。
有些人天生就会演戏,而有些人天生就是戏精。
演戏也好,戏精也罢,这些跟徐晨有啥子关系呢,微微一笑欠过身子往前走,钱胖子开车,载着一行人往钱家大院的位置靠。
车子内的气氛有些压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洁也在车上的缘故,还是因为钱老太太的状态真的不好。钱胖子的脸色同样浓重,搞的徐晨也没心思开口说话了,倒是跟他一起坐在后座的鞠宁显得自然一些,兀自靠在车子上听歌,耳朵上塞了一个蓝牙耳机,还给徐晨递过来一个。
音乐很典雅,符合鞠宁给外人的印象,也符合她在外边表现出来的模样。一个人有两副姿态,人前与人后,又或者说情人面前跟外人面前,当你把这两副模样戴的久了,也便没有摘下她们的机会了。
人前贵妇贵又贵,人后妖媚如妖邪!
微微叹气一声,时间不长就到了钱家院子,这次过来比以往热闹一些,大概是钱胖子的几个兄弟姐妹全都回来了,再加上子侄辈的人,更有的早就有了孙子。
以往结婚早的,孩子都打酱油了,有的结婚晚,犹记得小舅跟自己小侄女一般大。这边大概也是这种样子,院子里的人影多了,也显得纷乱了一些。徐晨皱着眉头,猛然碰到这么多陌生面孔,还真有点不适应呢。
“小酒,这谁啊?”
看到钱胖子带着徐晨往前走,几个人俨然把徐晨围在中间,钱祝酒的大哥钱祝升乐呵呵的询问,钱老太太的状态不好,做儿子的竟然乐呵呵的,怕不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呢。
以前听过老不死的叫法,不肖子孙都是这么喊,村里碰见过把老的扔大街上自生自灭的,都说养儿能防老,可要是养个白眼狼,气得你要死要死的也是作孽。
“大哥,这是二娘请来的贵客,徐先生!”
“徐先生?”钱祝升没见过徐晨,更没听过什么徐先生,现在老太太住在院里,大家都知道她身子虚弱,这时候来一个贵客,怕是不怀好意吧。
所有人都盯着老太太呢,盯着她啥时候死,要是老太太死了,留下来的家产就有意思了。
所以整个家里乱糟糟的,却没有任何温馨的感觉,更没有其乐融融的感受。
徐晨撇了撇嘴,没有跟钱祝升搭话的意思,自己打定了主意帮钱胖子的,这时候应该算站位么?
说起来有点笑,又不是什么皇位争夺,怎么还有站位的说法呢,站队这个说辞能在大家大院说出来,在一般普通的家庭里可没啥说的。
从前厅过来,明显感觉到了一股阴冷,是房间不透风不着阳光?还是因为别的。
徐晨打了个冷战,这绝对不是不透风的原因了,推开帘子走进来,都是艳阳高照的季节了,这屋里还升起了火炉,这边床上害了三床被子,老太太躺在那依然觉得冷。
可不是一般的冷啊,这是来自冥府勾魂夺命的冷意,因恐惧生寒意,因寒意升冷意。
徐晨的面色变了变,老太太之前的状态可不是这样,容光焕发,健康的很。可是现如今却多了一层素槁死灰沉沉的感觉。
人之将死就是这个状态,他的眉色动了动,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进来了一群人,看到钱胖子过来了,他的大哥二哥加上姐妹们全都凑了过来,乌嚷嚷的一群人围着门口看,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肯定不少。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贵深山有远亲,这个道理从来都是可用可行的,钱家这边是一颗参天大树,大树底下好乘凉,只要露出一点雨露,足够普通人过活了。
什么远方表亲的,舔着关系也要过来凑一凑,万一有什么好处呢。其实这样反而觉得没劲,至少徐晨觉得没意思,有钱又怎么了,还是摆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就拿钱老太太来说,人还没死呢,看这群人的样子,巴不得她去死呢。
“出去,你们都出去!”床上上的老太太挣扎的坐了起来,关洁一看连忙凑过去扶了一下,给姥姥垫了个枕头,让她可以靠着舒服一点。
“没听到么,姥姥叫你们出去!”
钱祝酒也带头往外轰人,他看了看徐晨一眼,随后也跟着人群走出屋子。一看他都出来了,钱祝升跟钱祝满两兄弟对视一眼也跟了出来,不知道钱胖子再玩什么鬼。
钱胖子就站在门外,找了个蒲团坐下,摆出一副虔诚礼佛的状态,似乎是为了老太太祈福。
别的不说,光这幅姿态确实有那么两分孝子的模样。
钱祝升皱了皱眉头,也有模有样的跪下来,钱胖子能做戏,他也会做啊,至于装模作样有没有意义那就另说了。只要不被兄弟们比下去,那就够了。
房间内徐晨兀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表现出非常自然的样子,端起桌子上的茶具看了看,似乎不是普通的货色呢。
“啧啧,家大业大啊!”他带着嘲讽的意思说了一句,引得关洁冷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