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安阳城墙坚固,但其实只是对外而言,也就是安阳与汶水相望的西门,而对内与庄城相望的东门,留了这样巨大的防守隐患,居然还没有解决。
又或者,是故意?
“江北。”赵婉卿随即把营帐外的江家兄弟叫了进来,然后说:“让李斌过来一趟。”
“是,大将军。”
有个副将的好处就是,所有的安排你只需要坐着说两句,剩下的一切他都会安排妥当。
于是第二天,赵婉卿领兵出战,在离安阳城还有一段绝对的安全距离时,她就抬手示意停止行进。
当然士兵们不可能全都看到她这只手,不过是靠信号兵摇旗摇得敬业而已。
“大将军。”李斌骑马在一旁,时刻等着赵婉卿的下一步指示。
跟其他参将们一样,他这么态度积极,无非是因为有姜承远在场坐镇。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赵婉卿乐得如此,又一抬手说:“推土机队。”
“是。”李斌应了声,随即转身对信号兵道:“先行军出击。”
一直只是坐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姜承远这时才问赵婉卿:“你早上跟本王说的秘密武器,就是这个?”
此时被赵婉卿取名为“推土机队”的先行军队已经从军阵中出列,第一排举着大盾,第二排同样举着大盾,第三排第四排还是大盾,到第五排,则是拉着泥土的板车。
行进到安阳城下,前四排士兵按顺序玩起了叠罗汉,盾牌举起来组成一块巨大的挡板,挡住敌军从城门上射下来的箭的同时,还掩护了身后士兵放土堆高土坡的行为。
赵婉卿回答说:“是呀,昨晚让人在军营后面挖了一夜的土呢。”
姜承远皱眉看着跟玩似的叠罗汉队形,又问:“你该不会想凭着几个土堆,就让人攻城吧?”
赵婉卿狡黠一笑:“怎么会?这个坡离城门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就算堆到跟城门一样高,也不是每个士兵都跟武功高手一样,能用轻功飞过去。我这么做呢,是想赌一下,看魏楚联军会不会沉不住气,主动开门来跟我们打。毕竟不是有那什么……强则辱之,是这么说吗?还是我弄错了?”
姜承远一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婉卿只好继续道:“算了,反正我就是觉得,魏楚联军在我们齐军面前一直是强者,起码他们会自认为是强者,所以应该受不住什么‘调戏’跟‘侮辱’,看我们这么光明正大的堆土攻城,估计也等不到我们爬上城门,他们自己就要出来给我们点颜色看看了。”
“有点道理。”姜承远说。
“真的?”赵婉卿本来看向了推土机队的方向,这时又立即转头看向姜承远:“殿下也这么觉得?”
姜承远却看着安阳城城门的方向,道:“他们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
“怎么说?”赵婉卿疑惑的顺着姜承远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屠韵扬正站在城门上射箭的地方,他旁边还有人只露出了半个头,按身高差来对比来看,大概是武嘉尉。
“旁边的是武嘉尉。”姜承远道。
赵婉卿“咦”了一声,说:“殿下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姜承远:“你盯着看,本王能不知道么?”
赵婉卿从他的话里听出点吃醋的意思,顿时笑道:“他是敌军总帅嘛,我不得多关注他一下?再说了,他算是我哥哥呀,殿下你不是清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