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黄芪以文字的形式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奇葩,可是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怎么会如此不要脸的人呢?信口雌黄不要罚款是吧!
“圆圆确是恶奴,一向比千金小姐还娇贵,自打入我定国公府以来,除了会在本宫口渴时,给本宫倒杯水外,本宫还真不懂得她能做什么。”
黄芪扫了东湖一眼,发现她手上的锋针后,笑道:“郡主教训得好,不知你的锋针从何而来?看着很精细,本宫也该备一套随时收拾不长眼的恶奴。”
东湖以为皇后怕被揭发违反宫规,要与自己套近乎,摇了摇自己右手的锋针道:“针具嘛,太医院有,宫中的老嬷嬷也有,皇后想要,着洪姑姑去太医院拿一盒就行。银针最好,扎进去弄断,留在身体里面,久而久之便生不如死。”
好恶毒!黄芪打了个寒颤,幸而朝歌皇后的身体素质极好,小小冷颤别人也看不出来。她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东湖,东湖原以为黄芪要套近乎,却见贾容拼命挤眉弄眼作出警示,转念一想,自己儿子粗心大意给折腾得够呛,还是避开为妙。
接下来,黄芪“得寸进尺”直接把东湖挤出耳房的小门口,小冬乘机抱着圆圆离开阴暗的耳房。
绵绵的雨丝仿佛停了,又好似还在,偶尔在调皮地抚弄人的眼睫、脸颊……每个人的脸色都如天色一般阴阴沉沉。
只有黄芪,粉面桃腮,黑眸清亮。
黄芪望着散发出淡淡橘色光芒的灯笼,眸色渐渐幽沉,轻轻摇头,“本宫的话你没听清楚。”她能不知道去哪里弄针具吗?大夏宫规极严,妃嫔宫婢私藏针具被发现都要查处,莫说从外面进皇宫的东湖郡主了。
东湖有些愕然,仔细回想一下黄芪说过的话,恍然大悟地道:“皇后是问本郡主手上的锋针哪里来的?”
“咳!”贾容突然咳了一声,黄芪望向他,发现他不断揉喉咙,接着又咳了几声,表情有些难受。
黄芪不觉好笑,可真会做戏。
东湖不蠢,马上有了警觉。她主要是以为皇后不会到清竹苑,才会亲自动手收拾圆圆,不过一个奴婢,打就打了,要是怕皇后报复,且直接弄死,不仅解气还干净利落,随意找个名堂就搪塞过去了。现在被皇后亲眼看到她施以私刑,却是不好糊弄。
“皇后,你欺负我儿在先,又对本郡主不敬在后,此时风头火势,咱们两清吧。”东湖还是认为自己有优势。
全天下都知道,如今大夏是太后掌权。
黄芪奇怪了,皇宫发生了什么势同水火的大事?她怎么没收到风声?皇帝也没提个醒呢。
黄芪抬了抬眼皮,“郡主,皇宫发生了什么大事?”
东湖警觉地盯着黄芪,忽然生气地指摘:“你搅和了和亲的大事,北狄随时会寻些破名堂跟我朝开战,首当其冲的要数边戍百姓,到时生灵涂炭,还不是大事?到时可别忘了,皇后你是罪魁祸首!”
“什么和亲?谁和谁?”好恶毒的诅咒,但黄芪不在意。她也不算装傻,因为太后确实没公开表示要让扶风去北狄和亲,再者,那日的事实属意外,她完全没想到美色对男人的诱惑能如此巨大,本来只是想先往湖里投石,再谋后事,谁想当天凑效。
大概是女主光环吧。
“你别给我装傻!”东湖瞬间怒了,她的修养,她的面子,她平素高高在上的姿态,到了皇后跟前,统统喂狗。
黄芪脸色微变,宫人和小福子吓得瑟瑟发抖,连小冬也惊惧地看着怀里的圆圆,悄声问:“咋办,主子会不会发飙抽人?”
圆圆也怕,此时真不宜闹事,忍着疼劝道:“主子,圆圆没事了,回去可好?”
黄芪扫了她们一眼,眸光如寒芒刺目,两人马上噤若寒蝉,“你们先回去。”
小冬只好告退,匆忙抱着圆圆离开。
空气弥漫着火药味。
“哎哟,郡主好好说话,虽然您是皇后的长辈,可是君臣有别呀。”贾容插了句话。
“哼,真是够了,一个被禁足的戴罪之身,还不好好自省,反而四处招摇,当真不怕太后废了你!”东湖终于按捺不住爆发。她本来就是金枝玉叶,长大后嫁了人,虽然并非京城举足轻重的权臣,可也不差,更因手帕交册封后位,自己的地位一向超然,何时受过此等窝囊气。
谁见了她不是恭恭敬敬,这个新晋皇后倒好,爬到她头上撒野!
黄芪表情没什么变化,轻轻抚了抚左手食指上的硕大红宝石戒指,意味深长地笑道:“本宫对政事不感兴趣,郡主口口声声称太后如何如何,刚好本宫近日有恙未曾向太后请安,甚是失礼,不如现在一道前往御书房吧。”
黄芪抬步往外走的时候,回眸瞥了东湖的右手,“锋针挺好看的,带上。”
东湖现在才真真正正领略到皇后的厉害,皇后根本就是个不怕事的主,而且很会钻空子。怪不得现时最受太后宠信的贾容都要装傻,因为贾容知道她在里面亲自施刑啊,皇后一闯进来,人赃并获,无论如何就是她不对,而贾容则能装傻避祸。
太后也说得没错,定国公府一日不倒,就很难处理皇后,所以钟正伦被整,太后也没明言要处罚皇后,只是默许她私自找皇后讨个公道而已。
可公道没讨到,反而受了一肚子窝囊气!
东湖气炸了。
“皇后怎知太后在御书房?”
黄芪看傻子似的看着东湖,“既然要接见蜀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