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风高,秦沁心披着斗篷在风中行走,她喜欢被风撩起长发的奔放,享受寂寞,在夜色的掩护下孤独的行走。
秦沁心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这点说出来也没人信,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甘愿享受孤独。因为孤独,才是最长久的陪伴。
秦沁心来到一条僻静小巷尾的一座门前落满枯树叶,许久无人打理的家宅前,这家门户促狭,门上贴的神像图只剩一些零碎边角,颜色寡淡,秦沁心推门而入,“吱呀”一声响从里逃出一阵腥臭的阴风,秦沁心捂住鼻子迎风而入。
这个家宅不大,一片空荡荡的院落,正对的堂屋灯火辉煌,一人坐在偏席位等了许久,喝着淡茶,是那位黑色从头盖到脚,点不点灯都要藏在黑暗中的古怪女子。
秦沁心冷笑一声,在其对面坐下,“你的傻儿子呢,还没醒么?”秦沁心问。
“你杀我可以,别碰我儿子。”女子激动道,但因知不是秦沁心的对手,尾音断得突然。
秦沁心微微一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女子不答,“恩,如果不是你的那些小宝贝,我还真不能保证活着出来,这样看,你也是我半个救命恩人呢。”秦沁心十分大度,并不计较女子放蛇进牢想毒害她的事,而她也杀了大黑,剖腹出一个还未完全消化干净的人体,还掏出一块碎玉,证明陆明其实是被这条蟒蛇吃了,与她无关。
女子再次强调道:“你已经把大黑杀了,只不要碰我儿子。”
“恩,”秦沁心点头对女子服软的态度十分满意,“放心,你傻儿子没中毒,我只是给他吃了点嗜睡的药,明天就该醒了。”
女子瞬间松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秦沁心讽刺道,对当日在大街上被蟒蛇袭击丢了脸面还在耿耿于怀。
“你可以杀我,”女子停顿一下,“但不要再纠缠他了,”
秦沁心挑了挑眉,纠缠?
“你说周瑜?”
“是的。”女子声音嘶哑,秦沁心听得出她声线受了伤,回答得很犹豫,好像受人威胁,但又不得不说的小心翼翼。
秦沁心知道女子一定有什么故事,一个毁容女子带着一个傻儿子,千里迢迢从西域到中原,又与周瑜相识,到底是什么身份,秦沁心十分好奇:“你是因为周瑜要杀我,看来你跟他的关系匪浅,你是他什么人?就算我缠着他,你又能如何?”
女子深深叹了口气,显得无奈至极:“姑娘,你不该欺负他,怎样他也是个大将军。”
秦沁心心中好笑道:“他是大将军更不需你来出头。你一个面目全非女人带着一个傻兮兮的儿子,在西域学了驭蛇术回到中原,一定是回来报仇的,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女子略有迟疑:“你会帮我?”
“当然,”秦沁心说得是真心话,她是真心同情这个女子,自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还生了一个傻儿子,孤儿寡母,其中艰辛可想而知。若是秦沁心,她一天也活不下去。
这个女人若是被男人坑害,只要她说出名字,秦沁心一定为她报仇,就算是周瑜,秦沁心也不会手软。若是被女子陷害,秦沁心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秦沁心听到微微隐忍低沉的啜泣声,如针扎一般令她心酸,秦沁心阅历中可怜的女子太多了,她们都是悲剧的缩影,是男人的牺牲品。
秦沁心尽量不去映射自己的命运,她不要做这类女人,她宁愿女人去青楼卖笑,为金钱活一生,也不愿看到她们被男人糟蹋。
也不知沉默多久,秦沁心终于听到了她要的答案,“奴家白锦瑟,七年前不幸遇到火灾,被我的丫鬟拼死救出火海,但全身烧伤,可怜命不该绝,得一位西域药师救回一条性命,不知那时已有身孕,拼了命才生下冬至。但因为那场火灾吸入毒烟又因烧伤用了药物,冬至生下来就心智不全,是我这个做娘的害了他。”女子哭诉道,秦沁心听到这眼泪不禁流出来,昏黄的灯下,这个黑色下的女人,带给秦沁心前所未有的绝望,毫不留情的把她十年的梦摔个破碎,只剩渣滓。
女子悲怆道:“我现在身体越来越差,活不了多久了,冬至这孩子是一刻也离不开我的,他需要人照顾,我死后他该怎么办,我不敢想,我不怕死,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孩子,我这个娘欠他太多了,姑娘是不会明白一个做娘的心情,”
秦沁心哽塞道:“所以你来中原,想把冬至交给他爹照顾,”
白锦瑟点头,“他爹就是周瑜,周公瑾。”
白锦瑟也不准备瞒着秦沁心,但还是略微吃惊她能毫无疑问的相信她的话,“是的。”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吗,”秦沁心起身跪到白锦瑟身边,脸上的泪水止不住流下,“姐姐,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沁心在问白锦瑟,也在问老天爷,更在问对周瑜报了十年幻想的自己。
“你是,”白锦瑟看着秦沁心对自己真情流露,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但记忆中确实对此女没有印象。
“十年前,你答应我,要做我的媒人,把我许配给你夫君周瑜。”
白锦瑟猛然想起来,又惊又喜:“你是那个采药的小姑娘···你还真来了,”又略微无奈道,“你来了就好,只是,我已没有资格做你的媒人了。不过没关系,你这么漂亮,略微听话讨好些,夫君一定喜欢你的。可笑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