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生意是能做,也必须得做,但就要看看是怎么个做法了,一张十两,崔婉清觉得给的价钱低了。
“这倒真是个好事情,只不过,我到底年纪小,知道的事情少,总要跟祖母商议下才行,这价钱合适不合适的,想来她老人家最清楚,就算她老人家不晓得,也能请来个知道的,跟咱们说个明白不是?”崔婉清决定将此事过了明路。
这单生意,在老夫人眼里不算个什么,要是瞒着她暗地里谈成了,早晚也会让人家知道,到那时候,被动的可就是自己了。
还不如提前就说了,老夫人心里舒坦,替自己谋划一二,自己也能跟着兴利受惠。
曾妈妈一怔,还真没想到,九小姐居然连这事情都不打算瞒着老夫人,这次自己送去的画样,就有十多张,下来可是一百多两白银了。
这位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就要禀了老夫人,光是这份见财不眼开的功夫,可就真是难得了。
跟着大方的主子,好处多,可是跟着一个会为人的主子,那是少不了的名利双收,曾妈妈这心里终是又动摇了几分。
“还是小姐您想得周到,就应该让老夫人帮您拿个主意,倒是奴婢想得少了。”曾妈妈不显山不漏水的,顺口奉承了崔婉清几句。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
崔婉清这会转忧为喜,心情轻松,再加上想要收拢曾妈妈的心,很是用心的陪着曾妈妈闲聊起来。
这一来二去的,很快就将曾妈妈的家事,套出来个七八分。
她听出来曾妈妈对小儿子,到现在都没有合适的差事,十分的怨念。
心思一动,“三哥因着四姐,才承了我的人情,让他帮着安排个小厮的差事,他应该不会拨我的面子吧?”
崔婉清现在也总结出来了,想要让人心向着自己,忠于自己,便要因人制宜,看准其心思再下手。
她对这些个,只有理论没有实践,前世里不为己用便是死路一条,那里用得着这般费心思琢磨?
但是现在明摆着自己已经没有了滔天权势,那么不走这条路,又能怎样?
崔婉清这会也不会许下承诺,她打算明日差人去外院,给崔长健带封书信,有了准信再报喜不迟。
耳听着外面更鼓声起,时辰不早,崔婉清笑道:“好啦,也不早了,莺巧,你带曾妈妈去你屋里睡,让郦哥今晚上过来陪我便是。”
曾妈妈和莺巧谦让了几句,终是没拗过崔婉清,母女俩去换了郦哥前来伺候。
隔天,崔婉清打发郦哥,带着自己的亲笔书信去了外院、
又让玉兰寻了个合适无人的时候,自己带着曾妈妈,一起去了崔老夫人跟前。
曾妈妈行了礼便站着回话,还是将昨晚跟崔婉清说的,这会又跟老夫人说了遍。
“哎呦,我家九丫头竟还有这份本事呢,这算不算是惊喜不断?”崔老夫人听完,笑呵呵的扭脸问坐在身边锦杌子上的崔婉清。
崔婉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祖母不要取笑孙女儿,这话还得从大伯娘送给孙女儿,赏人用的那匣子银首饰说起,因着银饰快用完了,孙女儿又不好意思再厚着面皮,去大伯娘那里讨用。”
“后来在孔先生那里上画艺的时候,孙女儿便想着,反正跟前还有些长辈们赏的现银,何不自己画了花样,拿出去打制便是?因此便寻了好些花样来,有绣样,还有窗花样,孔先生也给孙女儿指点了番呢现在看来,还真是没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