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毅枫到了这会,才算是心情好转,他拍手笑道,“可不就是这话么?”
“而且只要咱们和他们搭上了话,那座铁矿的事情,也可以坐下来商量,商量,用个合适的价钱给买下来了。”
陵墓那边的工程浩大,修陵墓的工具要用铁,陵墓里的机关要用铁,就连将来陪葬的器皿,需要用铁的地方也很多。
因着用铁的量实在是大,所以饶是黄毅枫手里有四五座私矿,外加采买一些富商的生铁,也还是捉襟见肘,不够用的感觉。
要是按着他们今天商议的结果,那么不但可以解决了睿王爷兄弟俩,随时随刻脱离掌控的危机,也刚好可以捎带着将铁矿的事情给谈妥了。
这么一看,原本的遭心事,反而变成了一箭双雕的大好事,黄毅枫的心情不禁是大好起来。
吩咐谭富道:“你赶紧将关于两位王爷的喜好,整理好了送过来,这事情本侯肯定是要亲力亲为,先做点功课,也免得人家觉得咱们没诚意。”
文宏先生见他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记陵墓那边的事情,将那座生事的铁矿,时刻放在心上,端的是大为无奈。
可惜,他的身份虽然特殊,但也还是侯府的下属,面对自家的主子爷,他再怎么不爱,又能够怎样呢?
只能是在心里翻个白眼,稍稍的泄泄愤罢了,想他和长子父子两代,都在辅助宣平侯府,也算是兢兢业业的老臣子了。
刚开始,他们父子两人的观点还能达到一致,往往在关键时刻,两人还可以守望相助,颇让他生出老怀堪慰的感念来。
只可惜,好景不长,因着他和黄毅枫在修建陵墓一事上的分歧,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难以调和。
他家主子的耐心渐渐耗尽,明显的越来越不待见他了,到了后来,黄毅枫遇到有关这方面的事情。干脆就避过他才说。
更可气的是,也不知道是那个阴损的小人,为了讨好侯爷,在背后乱出馊主意,居然说动了宣平侯。将文宏先生的长子,文宽余调去了深山老林中,去做那修陵墓的总管事。
这下文宏先生彻底无言以对了,要知道,这件差事明打明的,就是一件油水丰厚的美差啊,你想想,整个宣平侯府在这个上头,耗费了多少银钱?
就算文宽余是个心轻的,这座墓修完。他手里落下的好处也十分的可观。
这样别人都打破头想抢到手的美差,最后却是落到了不争不抢的文家头上,这不摆明了是侯爷想用利益来堵他的嘴吗?
所以说出这个主意的人阴损呢,这招釜底抽薪的计策一出,宣平侯身边反对大肆修建陵墓的人,算是没有了。
本来文宽余去做修墓的总管,那也就做了吧,文宏先生觉着,最起码这一笔笔的帐码都从自己儿子手里过,他好歹还有点主动权。
要是实在觉得哪一处的开销。太过蘼废,完全看不过眼,就可以借着总管的职责将其否决。
但文宏先生这唯一的安慰,也没能持续太久。很快,他的这点伎俩就被人识破了。
原因无他,随着第一次的否决成功,尝到甜头的文家父子,难免就食髓知味,被否定的次数一频繁起来。首先察觉到不对劲的,就是陵墓的修建者,沧琦道长。
这位本就能文能武,又在浊世中经过了无数的风浪,比应变能力并不输文宏先生这种老谋深算的军师一流。
他看出来文家父子的意图后,一不吵,二不闹,甚至没有去向宣平侯告黑状。
这位将目标集中在了文宽余的身上,他们俩本来就同在山中,接触起来十分的便宜。
在沧琦道长刻意的接近示好下,原本话都不说的两人,关系从冰点渐渐有所缓和。
沧琦道长能设计出一座如此恢宏的大墓,那脑子可就不是一般的强大,在他的引导下,原本和文宏先生立场一致,支持应该将侯府的银钱用来招兵买马,壮大自身势力的文宽余。
也就短短的半年天气,就改弦易张的反过去支持修建陵墓,旗帜鲜明的站到了沧琦道长的那一边。
从自家老子说什么他办什么,直接翻转成了沧琦道长怎么要求,他怎么来的局面,那简直叫一个配合无间!
不但如此,文宽余趁着回家休沐的时间,还正儿八经的给自家父亲做起了思想工作。
说什么风水之说从古至今,流传已久,乃是最深奥和神奇的物事。
从伊始的‘管子’,到紧跟其后的‘燕礼’,先周不光营建房屋要看风水,就连打仗驻扎营盘,都要先占卜才行。
大韩朝开启“死人归阴,生人归阳”论,后晋时期又除了天才管略,因占墓有验而闻名天下!至今仍在流传的《管氏地理指蒙》,正是托名于管略而作。
包括本朝皇族修建陵墓,还不是由钦天监和大成天寺合力,来为皇帝择宝穴,选吉日?
现在但凡是有点能力的,就算是个乡下的土财主,也要找个风水先生,给自家改一改命数呢,更何况我们堂堂宣平侯府?
在文宽余看来,原本要是按着他们的想法,屯兵囤粮,不但是费财费力不说,最后想要成大事,就得起兵造反。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宣平侯府的大军,得从江南往京城打啊,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不说,而且两地相隔几千里地呢,那能是容易事儿吗?
但凡改朝换代,都要看皇族的气数尽了没有?
就眼下来看,大秦朝不但没有要没落的迹象,而且新进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