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凰权谋术>第二十二章 公孙兄弟

西夷与东原几乎是同时立国,东原最早的都城在伊邑以北的颍,西夷在江水之南的郢。三代国君后东原向南迁都伊,王宫建筑不断糅合江南水乡的风格变得越发精致奇巧,用料色彩也丰富多变,很是华丽炫目,西夷则完全与之相反。

西灵王时迁都郢东北的渭,北方寒冷,建筑多用砖石与木料融合建造,风格狂野而不粗糙。西夷王宫的宫墙为了抵挡西北而来的严冬寒风而修筑得格外高大厚实,用夯土筑成后又在外墙铺了数层青砖。内墙铺的是碎石,凹凸不平锋锐尖刻,打眼望去色彩各异青白不一,与宫内诸殿高墙黛瓦的模样很是相称,整个西夷王宫粗犷而极具野性美。

容宣进宫后便悄悄打量着西夷各处宫殿,诸殿外墙的色彩多半青灰暗沉,位置排列凌乱不堪,精致干阑多不胜数然构造风格却又冷峻僵硬,奇怪之处实在难以言表,着实不成体统!

钟离邯在他身后小声叨叨着,“这地儿粗犷是粗犷了些可惜不好认路,若是晚上出门指不定会走到哪里去,走得远了说不定还回不来了,您以后要是建都筑宫可别搞成这般模样,要我说您赶紧去讨好一下燕蚺先生,您看他从前设计的秦王宫多好,将来您请燕蚺先生帮忙再复制一个秦王宫呗……”

“看疆景子喜欢哪般罢……”

容宣随口敷衍了一句,一行人随摈相拐进一处巍峨宫门。宫门前方是空旷广场,层层高耸的西夷正殿伫立中央,风格恢弘庄严,看上去比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宫殿正经了许多,毕竟是大国门面。

广场前有一垂帘卧车辘辘驶过,眼下天色昏沉,车上垂帘紧闭,车中人的模样虽隐隐绰绰看不清晰却能见他衣着华丽气度卓然。容宣看那人侧脸恍惚有些眼熟,虽未见实容却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遂上前几步问摈相端坐车中者所为何人。

摈相笑说那是太子季无止,许是现身参加国宴来了。容宣一愣,想要再仔细看上几眼但卧车已然驶远,三面垂帘都捂得严实,断不可能让风掀起来给他看个清楚明白。

马头很快转向,卧车驶入一道宫墙之后便彻底消失在众人眼前。

容宣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眼花看错了,但再一想又觉得无甚可能,许是那人当真与自己见过的某人有几分相似,但究竟是谁他却一下想不起来,在心里将自己见过的气质非凡的男子一一列举,竟无一可对号入座。

钟离邯若无其事地蹭到他身边,悄声问道,“少主,您有没有发现这个季无止有点眼熟……”

容宣赶紧问他像谁,他犹豫再三还是摇了摇头,欲言又止了好一番方说道,“好像……好像有点儿像商服?气质颇为相似,难不成……”

这人怎地这般不靠谱,可是眼瘸了吗?季无止与商服皆为王孙贵胄出身,自小养成一身贵族气质自然有些相似,他怎地就看出来这两人样貌相像了?

容宣白了钟离邯一眼,与他无话可说。

摈相引领容宣等人至正殿,殿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两侧六排席已坐满西夷朝官重臣,西夷王之下空左右四席,想必是为太子、萧琅并两位公孙先生留的位置。自容宣进殿,廿余道视线便紧紧地黏在了东原使臣身上。

西夷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容宣等人慢慢走近向他作揖行礼,他暗中琢磨着怎样想个法子让东原这几人在他面前长跪,如此才能一解他心头怒火,遂只静静看着并不叫起,悄悄向一旁的丞相使了个眼色,丞相了然颔首。

容宣像是不知西夷王与丞相不怀好意一般,慢悠悠地背着既定的祝辞,悠长的祝辞尚未背完便闻殿外摈相高声呼喝,“名家公孙宠先生、公孙丑先生驾临……”

长长的话尾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殿外,西夷王未曾想到公孙兄弟来得竟这般不巧,只好冷哼一声,语气相当倨傲地命令容宣与诸位使臣免礼入席,为进殿的公孙兄弟让路。

两位公孙先生相貌身量一模一样,穿的衣裳亦是分毫不差,甚至连腰上挂得蒲扇都像是孪生蒲叶做成的。席中朝臣悄悄接耳,小声议论着这二人到底哪位是公孙宠,哪位是公孙丑。

西夷王也分不清,但他突然想到一个让容宣难堪的法子,遂问道,“寡人听闻容相乃是儒家出身,儒名纵横三家年年举行辩会,想必容相对名家两位先生很是熟悉,不知容相可否指点迷津,殿中的两位先生哪位是宠先生,哪位是丑先生。”

容宣看了公孙兄弟一眼,起身道,“指点不敢……哎,丑先生,您的蒲扇要掉了。”

一位公孙先生伸手摸向后腰挂着的蒲扇,挂得好好的,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容宣,只见对方面露笑容,指着他与西夷王说“这位便是公孙丑先生,他右手边那位则是公孙宠先生”。公孙丑闻言一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容宣此人很有意思,有礼又有趣儿,不像是兄长说得那般盛气凌人。

“容相可真是聪慧机灵!”西夷王假惺惺地夸了一句,说话的语气之奇怪任人如何揣摩都不会觉得这是真心夸赞。

“容相此言差矣!”公孙宠忍不住出言讽刺,“公孙丑与公孙宠不过是代指我兄弟二人的两个名字罢了,我今日名公孙宠,明日可名宠公孙,再明日又可名孙宠公、公孙丑、容宣亦无不可,容相怎能说公孙丑即是他公孙宠便是我呢,我兄弟二人是活生生的人,岂能这般草率地为我二人贴上既定的标签,我若言尔母为婢容相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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