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君叛离阴阳家后便不再受天公庇佑,能力大不如前,推演禁地位置时被为师干扰了一下,他坏事做尽,阴狠手段层出不穷,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去!”无名子打发萧琅自己去玩,他要去看看阳宗弟子的晚课如何,末了提醒萧琅别忘了明早的课业检查。
“我要是能琢磨出来我还问你?”萧琅嘟囔着,“吱溜”一下跑回了自己的寝室。
“哎你这孩子,为师还没老眼昏花你就说坏话,明天你课业不及格老夫把你吊在云中台上打!”无名子冲着萧琅溜走的背影咆哮了一句,急匆匆的赶往山下。
萧琅与疆德子的寝室在东殿,南北两间房并排着,隔壁便是放置书籍与授课的文殿。萧琅在房间里偷瞄看无名子走了没有,等他消失在湖对岸她又溜到文殿窗前,趴在窗棂上向里瞅。
疆德子在案前秉烛读书,伏且不知何时回来了,坐在他对面低头刻字,看来是在补那百遍经。两人看到萧琅在外面便隔着窗说了几句话,伏且想找个借口离开却被萧琅无情戳穿,愤愤地趴在案上刻简,直道自己眼瞎了就怪他俩。
“师兄,你知道滨海城那个广场是怎么一回事吗?”无名子那里问不出来萧琅便来问疆德子,她故意装出一副“就我知道偏偏你却不知道”的表情,像是知道了大秘密一般。
疆德子知道她在诈自己,萧琅若是知道了某件事早就嚷得人尽皆知,哪还有时间来向他炫耀,他笑着摇头不说话,并不打算告诉她,只当作自己不知道。
“当然知道了,这种小事还用问吗,师兄能不知道?师兄看她那得意的样子!”伏且记恨方才萧琅将他拆穿,立刻出声维护疆德子,免得她得意洋洋。
疆德子一噎,一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泄愤似的拍了伏且一巴掌让他专心一些,别瞎掺和。
萧琅在窗台上托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疆德子,等他和自己分享小秘密。
看她这迫不及待想知道的模样便知她在夫子处碰了壁,疆德子不得不放下书卷提点了她了两句,“此事我确实知晓一二,原因并不复杂,但与你想的也略有差异,在滨海城正中修建广场这件事商王并不知情。”
“难不成王子服假传御令?”
“也不是,王子服是策修先生的得意弟子,近几年乱象此起彼伏,他一直在外为合纵奔波,哪有时间伪造御令,更何况太极图追溯到根源还是阴阳巫的主意。”
疆德子本想点到为止,可萧琅却问他是否商王已经与阴阳巫勾结,他无奈摇头说“不是”,萧琅又问是否王子服与阴阳巫勾结,疆德子叹了口气,抬手向上一指,让她回去自己琢磨。
伏且见萧琅抬头看了一眼却仍是一脸茫然的模样立刻出口嫌弃她笨,他都看懂师兄的意思了她却还不懂,在外几年怕是荒唐度日了。
“师兄,我看到伏且师兄抄书只抄半句,中间还落了好几句呢,不信你看。”萧琅高傲地扭头转身,大步离去,不多时便听见隔壁伏且哭唧唧的求饶声。
她躺在床上盯着殿顶的雕花看了半天依旧不明所以,于是翻出后窗攀到了屋顶上,站起身来竟一眼看到了山下华灯满城、亮如白昼的滨海城。
城中太极图的光芒微弱而柔和,萧琅抬头看了一眼太极图上方的夜幕星辰,恍然大悟。
这阴阳巫还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