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柯摩斯的埋怨,我想象着他那时的境遇,不禁也哭笑不得,是的,这等同于被完全限制了自由,汪叔这一招够狠。
试想一下,尽管柯摩斯是个不折不扣的死宅,若是在平时,叫他闷在屋里不出去,有人送吃送喝,他恐怕高兴还来不及。但当时情况则是迥然不同,尽管看起来是保护他,其实是间接的拘禁,以柯摩斯傲娇的脾性,如何受得了呢?
“但是也亏了那段时间,我得以安静下来,在书房中将我父亲曾办理过的案子笔记,及他侦办案件的思路等,都从头梳理了一遍,这也使我意识到,那时汪叔怎么会如此生气,这是因为,我的确在乱整。自然,我也更深的领会到‘乌鸦图案’的可怕。”柯摩斯随后说:“因此,我不怪汪叔这么对我,甚至我还非常感激他。”
“那你之后是如何逃脱那种全面监视的呢?”我问道。
实际上,这才是我最为关心的事。我在感受柯摩斯当时境况的同时,也思考了好多个逃脱的方式,但是,无论用什么方式,最终仍然归于失败。
然而,面前这家伙,却是实打实地从那种如同密室一般的监控中逃跑了,甚至,一逃就是四年时间,使汪叔完全无法找到他,这里面究竟用了什么方式呢?
“呵呵…”听了我的提问,柯摩斯好像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小原,你听说过辩证法吗?”
“我当然听说过,但你想表达什么呢?”哲学上的辩证法,我自然听过,但搞不懂柯摩斯怎么会提到这个。
看我一脸困惑,柯摩斯更加嘚瑟起来,笑容满面地说:“我想表达的是,辩证法不仅适用于哲学,也适用于其他方面。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最厉害的侦探,若从另一个角度看,也就是最恐怖的凶犯。二者之间的区别,只在于目的与手段的不同罢了。这也是佛家所讲的,一念无明,无始无明。”
看他说的有条不紊,一套一套的,我差一点就上他的当。实际上,仔细想想,这家伙费那么多口舌,不过是绕着弯子嘚瑟而已。
便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讽刺道:“我终于知道牛皮怎么上的天了?就是被你吹上去的。”但紧跟着,又不禁催道:“行了,知道你牛皮哄哄,快往下说,后边发生什么了?”
对我的嘲讽,柯摩斯不以为然,笑了笑后,又继续陈述。
自打汪叔全方位启动安全屋计划以后,柯摩斯短时期内,算是彻底失去自由。这期间,柯摩斯自然也尝试过悄悄逃过几回,但每次都很快被特勤发现,之后被强行带回去。
当再一次逃跑失败之后,柯摩斯烦恼地坐到书房中,生气地发起牢骚来:“什么狗屁安全屋计划,这完全是拘禁,严重侵害我的自由权,我要抗议!”
但是,尽管这样说,但柯摩斯也不过是抱怨两句罢了,他内心清楚,汪叔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这也是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特别是他在浏览过父亲的笔记后,彻底搞清楚了“乌鸦图案”是什么样的人物时,就更明白了。
不过,他并未感到害怕,相反,他更想早日脱离这阻碍他行动的安全屋计划。只是,短时间内,他实在想不出从这里逃出去的方法。
或许是宿命,又或许是运气,大好的机会终于来临。而为柯摩斯制造机会的,正是他的准老婆汪小研,也是汪叔的女儿。
当全方位安全屋计划进行到第三个月又十天时,这一天,汪小研大清早就来找柯摩斯了,同时,这也是柯摩斯出院之后,与汪小研的首次见面。
“小斯,你起床没有?”因为汪小研本来就有房门钥匙,因此开门进去后,朝安静的屋子喊道。一边喊,他一边走到柯摩斯的房间。终归,按柯摩斯的习惯,现在才早八点,没准还在跟周公唠嗑。
但是,就在汪小研打开房门时,她却惊奇地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能又提高八度喊道:“小斯,你在哪儿?”
话刚说完,就看见被派来贴身保护柯摩斯的其中一个特勤,匆忙从厨房中探出脑袋,手里还提着口锅,见是汪小研后,就答道:“呃,你找柯摩斯吗?他应该在书房吧,你罢,又回到厨房忙碌。
汪小研看见这名身着围腰的特勤,苦笑地说:“怎么回事?堂堂特勤怎么化身月嫂了?小斯这家伙也太会折腾人了吧。”
但是,对特勤的回应,她也就明白她为何这样叫喊,柯摩斯都没反应了。这是因为,她清楚,柯摩斯家中最特殊地方就是书房了,可能当时柯见勇为了更能集中精力看书,因此,专门在书房的墙上安装了隔音材质。故而,若不开书房的门,即使在外边喊破嗓子,里面的人也可能听不见。
“你大清早在这里做什么?”一下推开了房门,看到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看书的柯摩斯,及坐在一旁打瞌睡的另一个特勤,汪小研微笑着在柯摩斯对面的凳子上坐下问道。
“哦,我在钻研我爸过去经办的一些案件。你怎么来了?”柯摩斯顺手合上柯见勇笔记本,微笑着说道。
“案件不都解决了吗?还有什么可钻研的?”汪小研没有回应柯摩斯的提问,反倒一脸困惑地问。
“不是的,小研,正因为案子破了,才更具钻研价值。”柯摩斯认真地说:“正因为案子破了,就说明,本案在侦办过程里的思维方式、推理、论证等都是对的,若将这些琢磨透彻,一旦后面再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