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蚺挣扎着,一节节向被缠着的地方蠕动,于是,被白绫缠住的节段,节节鼓起,暴起的肌肉无比突出,好似互比缠力。
白缎并非常物,那是以水烛和冰蝉丝互织之物,韧性十足,除了神兵利器,常物根本断它不得。
绿蚺本是无毒大蛇,以强大缠力著称,无论飞禽还是走兽,但凡遭它缠身,几乎绝无生还可能。此次,却不料被两段白缎缠身,白缎本无生命,再加上本就轻薄,缠在绿蚺身上,犹如螳螂肚中丝虫,越缠越紧,竟还让人欲罢不能。
绿蚺力大,要束缚于它,除非要甚过它的挣脱之力。
白缎同轮椅,是离华观的观主赠与蓝辛夷之物,白缎性韧,缠力惊人。配上轮椅下方两颗百炼钢可凿地半尺,按理说来,只要蓝辛夷坐稳轮椅,绝无可能让绿蚺挣脱。
熟料,绿蚺突地狂躁发作,双眼鼓出,绷紧身体往后一抽,力道过大,蓝辛夷重心不牢,整个人反被白缎牵起,向绿蚺飞撞过去。
白缎那头没了牵力,绿蚺很挣脱了束缚。
飞撞过来的蓝辛夷,已沦为绿蚺眼中钉,只见它头部一绕,将蓝辛夷死死卷住。
蓝辛夷试图用力一挣,它是缠得紧,相隔数尺,都能闻见束骨的“咔嚓”声。蓝辛夷一身瘫软,卷在其中,呼吸大堵,即便不被绿蚺缠随筋骨而亡,恐怕就要随时断气,一命呜呼。
眼看着蓝辛夷不再挣扎,孤身一人的季海川慌乱无助。
绿蚺巨大而可怕的模样,吓得季海川迟迟不敢靠近,眼下,只剩他一人,他需要在它前一步先动手,否则错了良机,恐怕真的要交代性命于此。
他扭头看了看远处的谷雨,她刚爬离地的身体又狠狠栽下去,确定大家都还活着,他下定决心,要孤注一掷。
此刻,他忽的忆起,谷雨三番两次用火来摆脱猛兽,今日,绿蚺也是先熄了篝火才现身,季海川猛地醒悟过来“原来猛兽怕火”。
想着,季海川勾下腰去,在地上寻了一根熄灭的柴火,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呼呼”对准柴火吹了起来。
柴火般湿未干,火折子吹了半天,也只是燃了火花,却不见火焰。
一阵烟味散出,绿蚺还是灵敏的感受到了,它过头来,望了季海川一眼,很不满意的宽颌一咧,血盆大口顿时朝季海川张来。
此刻,他竟不觉得害怕,他壮了胆,借着草丛窜到绿蚺尾部,瞄准后用力一扑,将带着火光的柴火扎向绿蚺尾巴。
随着一股黑烟,空气中隐隐有肉糊的味道溢出,绿蚺痛得扭动着身体,蓝辛夷借力一推,从它身上挣脱出来。
绿蚺弯着身躯扭过头来,它的眼睛睁得滚圆,发出寒气逼人的绿光,隐隐透出杀气。
它喉间一阵阵蠕动,突地一下张开血口朝季海川吞来。
季海川下意识手臂一挡,瞬间,手臂被上下颌咬住,下一刻手臂粉碎性的挫骨敢顿起,尽管绿蚺无齿,却硬生生将他手臂挤压得血肉模糊,还没觉着疼,便有冰凉凉的液体滴在脸上,季海川顺眼望去,手臂已横在绿蚺嘴里,绿蚺使出的力道越来越大,季海川已经完全无力再加以抵抗,这一刻,他真的以为就要葬身于此
季海川的血液顺着衣襟滴到毛团身上,怀里的毛团突然急躁起来,顿时黄光大放,印得乡野的夜黄灿灿的。
黄光中,毛团的模样越来越模糊,直到身形即将消失,它突然融进季海川身躯,季海川一声大喊,黄光已经甚,待黄光渐渐淡去,却已然另一副模样。
他头戴一副护眼铁罩,一身盔甲束身,手持划天戟,一双带环铁靴踏地而起,一双金黄色双翅徐徐舞在半空。
绿蚺一动不动望着眼前景象。
只见他横起手中划天戟,举高于顶,伺机而动,瞄准绿蚺决绝出击,一戟刺破绿蚺喉咙,被刺中的绿蚺口吐绿沫。
瞬间,刺中的地方向身体其他部位溃空,直到后一耗尽,绿蚺便消失在夜幕里。
待一切恢复平静,他稳稳落立在地。
黄光又乍起,那位战士身体突然倾斜倒下去,恢复了季海川和毛团的样子倒在地上。
三人顾不得伤痛围了上来,这一番景象看得三人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