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生鸟本是南海五种灵鸟,苦于海岸下移,才欲以身浴火希得重生。熟料中途波折,身躯灵魂生生剥离,变为今日这般模样。它既然认你为主,我便不会强行索取,只是记得,莫要亏待了它”司竹空眉宇之间一如既往,居高临下,让人察不到半分情绪。
“今日便结于此,你等自行安排”道完,他理襟而起,转身离去。
……
夜至亥时,明月当空,薄云飘动,司竹空立在床前久久不愿就寝。
就在他听说恩师曾出现在彭城之后,他便御剑而去,寻了一日也未见踪影,使出的追踪香依然毫无音信,一别便是数年,连路人都愿施恩的恩师,怎狠心对一手抚养的徒儿了无音信。
“圣尊——”门外有人声喊道,那声音高而不响,似不想惊着屋里的人。
“进来!”司竹空回过神来,前襟一抛,一个转身便稳坐于桌前。
门被推开,一个身着盔甲的将军走了进来“圣尊,临汾郡守传来书信,书信云在临汾境内发现为数不少南夷人,他们乔装汉人混在城内,皆在府邸、古墓一带活动,似乎行迹可疑,欲向圣尊请一道虎符剿灭了他们”。
“书信可云,有真凭实据认定这些汉人便是乔装的南夷之人?”
“……不曾有云”。
“可曾有云截到相关情报?”
“……这、不曾有云”。
“可曾有云在府邸、古墓一带抓住其现行”。
“……亦不曾有云”。
“既无凭据,又无现行,何以请符?!”司竹空拍案而起,吓得将军跪倒在地。
“你去回了他,若是凭据在手,我自会命人前去剿灭。不过,若他们只是平常百姓,岂不枉害无辜性命,战争连连本就引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如此闻风猜雨,散布谣传,当真可恶!”面对严厉指责,将军不敢抬头正视。
片刻后,司竹空走到将军跟前,道“你先起来,事后你去告知于他,谅他初犯不予追究,他日若再如此杯影蛇弓,便要治他散布谣言之罪”。
将军闻语调缓和些许,方敢抬起头来,道了声谢后,轻身站起立在一旁。
“若无事便退下吧”司竹空沉着声,幽幽道。
将军瞅了瞅眼前之人,又敬又畏,敬畏之余又夹杂一份关切之意,便也忍不住沉声多问了一句“圣、圣尊,听闻已有灵虚上人消息?”。
司竹空脸色沉得更甚,转过身去面朝窗外,道“并无消息……”。
将军黯然“这样也好,外面何其自在,要比这等繁文缛节逍遥得多”。
司竹空并不应声,依旧背对着他,眼见圣尊心系他事,将军只得抱拳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