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竹空立在屋檐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忽地右手一扬,一阵蓝光从众人身上泛起,众人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便已身处余伯然房中。
……
“莫要靠近!!”司竹空伸手一抬,拦下就要扑上前去的谷雨。
烛火之下,他脸色隐隐泛白,几缕疲倦之意散在眉间,当他留意到那只被一剑穿心而死的红耳鼠时,他的眉头顿时拧成一团,神情凝重难以言喻。
“圣尊!!”荆将军上前走近司竹空,亦是一脸的惊恐。
“你不是传说中的神医吗?求求你,赶紧救救我师父……”
“……去请掌门!”司竹空对着将军沉声凝重一道,将军领命后便出门而去。
司竹空上前,将手搭在余伯然脉搏之上,须臾,闭目,执手发力,就见一团清灵之气从司竹空手中源源不断渡至余伯然身体。
良久,才立起身来“我已用真气护住他心脉,你们暂且不要接近他”。烛灯之下,他额头已被汗气润湿,微白的脸色越发没了血色。
此时有荆将军回报“禀圣尊,掌门真人已在大厅恭候!”。
司竹空速道“你带几人守住这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继而转向谷雨等人“你们随我一同前去”。
……
大厅五尊位之上,掌门端坐于上,其余四尊位,除了左方靠近掌门的司竹空的尊位外,其余都已满座。
“如此时候,圣尊还召集大家于此想必有要事吧?”掌门问道,言语之间暗透着些许不悦之意。
“圣尊何等人物,岂是那种半夜无事生非之人,哈哈哈……”患尘一脸讥讽,显然半夜被叫醒心里积累不少怨念。
白掌风倒是眼尖,一眼便瞧出司竹空身有不适“圣尊最近可无恙?你们行色匆匆是发生了何事?”。
司竹空摇了摇头,并没有走到阶上尊位,只是跟着四人站于台下。
谷雨这才留意到身旁的司竹空,他垂着的手隐隐颤抖,颈处,鬓间结起的汗珠还似干未干。
“掌门,余伯然房内出现了红耳鼠,赶到之时他已被其毒咬晕厥。我已诊视,他嘴唇乌黑,全身肿胀,脉象结代,乃气血郁滞所致,我已用真气护住其心脉,这不是长久之计,在未寻得治疗之法前,他的身体需要送到寒冰洞中封存,请掌门下令开启洞门!”司竹空道。
“什么,寒冰洞?那可是前任掌门留下遗训不得踏入的禁地,圣尊也是这门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想必也知道违背祖训要受何等处罚吧?!”患尘一听,脸色煞青,未等掌门开口,便气焰嚣张的先要定罪。
“患尘师弟!!”患尘飞扬跋扈的性子大有越俎代庖之嫌,掌门真人看在眼里,却明了于心,何等大事,患尘却依旧一副做主之貌,引得掌门心中极度不悦“此事我自有定论,你旁听便可!”。
“圣尊,你所说的红耳鼠可是十九年前让人闻风丧胆的疫病罪魁祸首?”。
司竹空点了点头,既而回道“红耳鼠乃鼠中稀罕的之物,如巴掌大小,一双耳红如血,四爪利如双刃,以人血为食,身带疫毒,毒浅之人往往七日之内便会死去,毒深之人则全身呈中毒之相,一日或是十个时辰便会殒命。十九年前,中原各地红耳鼠猖獗入侵,数十万百姓死于疫病,尸体满布四野无人问津,今日又现踪迹,实在令人忧心忡忡”。
掌门闻后胸中亦是犹如巨石拥堵,大为不舒“十九年前那场疫病,惨状至今还历历在目,门中弟子病疫十之,侥幸存活下来不过十余人而已……”想到此,掌门眉头不舒,坐立难安的拍膝而起“所有人均以为天灾,本就心灰意冷之时谁曾想柳暗花明,竟无声息的压制下来,只是那时圣尊年龄不过五六,想必也不知是何缘故,如此当下,可怎提防?”。
司竹空眉目一沉,悠悠道“我自是觉得此事体大,这才惊扰各位,眼下之计,各宫殿各弟子房,须得以沸过之醋喷于各角落,须得将浆洗的衣物暴于强光之下,我自会命人煮来药汤让各位服下,这些只是预防计策,算不得治疗之法,当务之急,须得把余伯然送至寒冰洞,让寒冰洞中的灵气护体,寒气抑制毒气攻心,我自当奉尽全力找寻除毒之法”。
掌门犹豫再三,低头锁眉,良久,才道“此事依你,寒冰洞就此打开,只是,疫病以血传染,他既受疫鼠毒咬,就须隔离开来,下令不得让旁人靠近”。
“何故如此麻烦,他若放在洞中,还得有人前去照应,既然他身已染毒,治疗之法又遥遥不可期,终归还是一死,何苦冒险救他下来,若是救他不得反倒害人性命,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他既不是高阶弟子,亦不是皇亲贵胄,不如一把火烧了他一了百了!”患尘立在掌门身后,循身而道。
患尘话音刚落,众人不语,默默相视而无言,似有默认之意。
“……”
原本忐忑大忧的谷雨,此番见着众人这般态度,心下急切,兀自扑身向前,双膝跪地。
“不、不、不——”
“……师父他是门中弟子,为了门派,奉献了大半生,不、不该如此的……”。
患尘气恼,甩袖大跨至谷雨跟前“他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治得好治不好都尚不可知,你怎能拿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
患尘振振有词,谷雨竟不知如何回应,她心里明白,患尘也许说的没有错,冒险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