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请留步!”值守弟子手持佩剑横在谷雨面前。
“今日乃清明祭祖之日,门中有令,封锁门中各通道,以免祭祀中流入生气,误了祭祀之虔诚,门中已下令来,无论是谁均不得出入,师妹还请回”值守弟子面色严肃,不讲半分情面。
自谷雨忆起今日时节,便马不停蹄一路下山,却被守门弟子拦截下来。
眼见着值守弟子恪守成规,谷雨有些着急。
“法理不外乎人情,我今日下山,也实在情非得已,还望师兄通融”谷雨声音跟着心脏一样抖动不安。
值守弟子横着的手没有松动的意思,反而逼近了一步,整个人挡住谷雨的去路“门规如此,我也是依规办差,师妹还是莫要纠缠。”
值守弟子一言,谷雨不由得暗自握了握拳。
“师兄——我并非刻意为难于你,只是这清明之日,是我两位故亲之祭,若是连拜祭都不能,我这心里何安呐?!求求你了——”谷雨着急的红了眼眶,几乎要哭了出来。
值守弟子自然对这种借口司空见惯,他不屑一顾“哼——”的冷笑一声,接着又道“多说无益,若是师妹硬要强行下山,可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不行,不能如此退去,若是今日出不得这门,大概这往后的日子都无法安生”谷雨想着,便也放口说道“既然如此,多说的确无益,今日,若是我侥幸胜了你,你大可前去向掌门真人告发,要惩要罚我自当回来讨领,这样一来也怪罪不到你头上。若是我败不了你,我也只能自认倒霉,要捆要绑就随了你的意,交予掌门,你也可功过相抵”
她的心中压根没有作输了的准备,换句话说,她拗得很,即便是输,也没有就此离开的打算。
谷雨话音一落,便两手迅速交叉于胸,只闻见“嗖、嗖”两声,谷雨便持着双刃横在胸前,接着,她便持着双刃快速的向值守弟子刺去。
值守弟子左闪右避,剑未出鞘,几招下来,便有败下的阵势,一不留神,他便身子一倾,向后退了好几步。
“师妹住手!!”他大喊一声,闻声后的谷雨赶紧一个旋身,赶紧收住了刺过去的阵仗。
待谷雨停稳于地,值守弟子忐忑一道“先前对师妹的所为也有所耳闻,一心以为你锋芒毕露,遇人免不了一时嘴快,耍耍性子。过招之后,看来师妹亦是心有执念,敢作敢为的性情中人,只是我有命在身,不能徇私枉法,希望师妹你懂我的难处。”
谷雨并非故纵为难,若她还有他法,何故作这等不讨好之事。
谷雨低下眉眼,面露愧意,轻声道“我亦不想为难师兄,只是今日确是我两位故亲之祭,我不过是想给他们填两掊黄土,上两炷香而已!既然你有命在身,我又非去不可,我不想为难于你,师兄,还请别再手下留情,无论输赢,你总该向掌门有个交代”
说罢,谷雨又持起双刃向值守弟子而去。
此时,谷雨离去之决心,值守弟子已然知晓,他瞬间的入神后,迅速伸出右手在空中写划着什么,划毕,突然他道了一声“去——”,那空中的点点星光便消失而去。
值守弟子拔剑出鞘,这一次他不再被动等着谷雨双刃刺来,只见他向前大跨两步,而后脚往后一蹬,跃地而起。
“咣、咣——”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过后,值守弟子剑尖直直逼着匍在地上的谷雨。
“你——输了!”值守弟子淡淡道。
谷雨用手一抹嘴角溢出的血线,然后再翻掌下来看了看沾有血迹的手掌鱼际处,莫名想着什么,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自嘲。
“还是这样无用……”她苦笑起来,笑着笑着,她突然,眼眶一湿,眼泪就滚了下来。
“我不服气!!”谷雨瑟瑟发抖的伸出手去,拾起地上的双刃,缓缓的立起身来。
“……师妹,别、这样——你的确已经输了!!”此刻,值守弟子见拼命如她这般,觉不寒而栗,对着眼前的女子,他竟有些害怕。
谷雨摇摇头,一副誓死不休道“不——贱命还在,重来……”说完,便欲握紧双刃,再次迎上去。
就在这时,一柄带着蓝光的利剑“嗖”的一下,从谷雨与值守弟子之间穿过,阻挡了两人再战的阵势,两人相互一视后都不约而同转向利剑飞来的方向。
“弟、弟子见过宿清师祖,见过司竹圣尊”对面站着的人一印入值守弟子眼中,值守弟子便惊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宿清看了看值守弟子腰间露出的玉佩束着三道白色缚丝,道“便是你施法传信与楚离,告知有弟子欲夺门而出?”
“是……事态紧急,弟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向楚离师公求助,不曾想竟惊扰了师祖,还请师祖惩罚!”
值守弟子一直低着头,不曾抬起来半分。他虽惊得厉害,却并未紧张到无以适从,他一字一句,倒是并未闻见半点颤抖。
宿清长老又问“为何不直接书信于掌门,何故如此拐弯抹角,多此一举?”
值守弟子愣了一瞬,才回道“虽然弟子被差遣值守此门,但终归弟子分属白系,归属宿清师祖一脉,于情于理,自然该是知会授技的楚离师公。若弟子直接禀告掌门,只怕师妹她……。不管如何,师妹归属司竹圣尊门下,若能化事为零自然是最好……弟子本欲求助楚离师公,希望他在中间代为调停,弟子惶恐,竟不知惊动了宿清师祖与你的人司竹圣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