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苏芙的笑声引来了皇帝的侧目:“九王妃也觉得这老尼的说辞可笑吗?”
“臣妇倒不是觉得无悔师太可笑!”
“哦……那你笑的是?”
“皇上您贵为九五之尊,尽能放下身段,跟个出家人争辩,臣妇从旁看着,实在没忍住,还请皇上恕罪!”
“你……”
皇帝被气得狠狠一甩衣袖:“哼!”
苏芙敛去笑容,正色道:“其实皇上无需继续逼问无悔师太,想要知道什么,直接问臣妇就是!”
“怎么?你肯认了?”
“臣妇认的事并不是皇上所想的事!”
“那是什么?”
“自王爷过世之后,王府里便不怎么安宁,下人们常常说能听到奇怪的声响,这也怪不得他们,王爷好端端的一人大活人,不过进了一趟宫,回去的时候便是躺在棺材里的,他们心里疑惑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苏芙的暗讽皇帝听了,狠狠地剐了她一眼,苏芙只当没看到,继续说自己的!
“王爷不在了,苏芙就是王府的当家人,总不能看着他们一个个终日萎靡不振,于是想了个法子,从莲花庵请来了无悔师太,一边为王爷诵经祈福,一边让身边的人传出话去,说无悔师太是仙姑,能解忧助眠,很快有人试了,揣着无悔师太给的符纸,能睡着了也不做噩梦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尽然传到了城中,甚至传到了宫里!其实无悔师太给他们的符纸里,不过是臣妇研磨的能够安神助眠的草药粉末罢了!”
“如此说来,那些符纸包,皆是出自你手?”
“是!”
“哼,苏芙,你既已承认符纸包是你的杰作,那还为何抵赖没有毒害贵妃!”
“在王府时候的那些符纸包,确实出自臣妇之手,臣妇自然认的,可入了宫之后,臣妇就不得而知了!”
苏芙不卑不抗,挺直了身子!
“你以为一句不得而知就能证明你自己的清白了吗?方才这老尼不惜将一切往她自己身上揽,你又急着证明符纸包与她不相干!你们二人必然有一个人在撒谎,亦或者,你们二人都在撒谎,为的便是蒙混过关,掩人耳目,你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你苏芙和这个无悔师太,一个人都别想脱了干系!”
“皇上,请问秦贵妃娘娘的毒解了没有?”
“如若贵妃的毒尚未解,你以为朕还会心平气和地同你说这些废话吗?”
皇帝没好气地瞪了苏芙一眼,突然又觉得不对:“你问这个做什么?”
苏芙淡淡地一笑……
“皇上,请问在您的眼中,苏芙是个蠢笨之人吗?”
“你若蠢笨,便没有这么多心眼了,也不会到如今还能安然无恙地跪在朕的面前!”
“呵呵,多谢皇上夸奖!既然苏芙不是个傻子,又如皇上说的一般,费了这么大一番心力下毒毒害贵妃娘娘,为何还要给她留生机?”
“当然是太过猛烈的药会被发现,才预备了不易察觉的,太医说了,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再过一个时辰贵妃便要香消云陨了!”
“一个时辰?呵呵,皇上还真是看不上苏芙的医术啊!那么就请皇上借御药房一用!”
“你要去御药房做什么?”
“证明臣妇的清白!”
皇帝和苏芙四目相对,如果单单是个苏芙,皇帝断然不会理睬,可偏偏她的背后还有个要命的邪王,皇帝昨夜已经答应了,要给苏芙辩解的机会,于是只得点点头……
“来人呐,带九王妃去御药房!”
“嗻……”
苏芙在內侍和太医的陪同下去了御药房,皇帝不放心,还派了贴身的太监跟过去了,长喜更不放心,也悄悄地跟了去!
半个时辰后苏芙便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小小的纸包,遣了个宫人端了碗水过来,将瓷瓶里的粉末倒了一点点进去,粉末瞬间融化,苏芙点点头让宫人将水碗端去给皇帝看,皇帝看了有些不知所以。
“你这是做什么?”
苏芙举起小瓷瓶:“这是臣妇方才去御药房制成的毒药!”
“大胆!”
皇帝吃惊得大叫一声,飞快地撤回了伸过去触碰水碗的手,端着水碗的宫人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微臣该死,九王妃跟微臣要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药材,微臣实在不知道……”
跟着苏芙一同去的太医吓得跪下直磕头,大冷天的瞬间汗如雨下!
皇帝冷眼瞪着苏芙……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毒害朕不成!”
苏芙轻蔑地撇撇嘴……
“皇上不必惊慌,臣妇说过了,这是为了证明臣妇的清白!”
“你弄个毒药过来,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吗?简直一派胡言!”
苏芙招招手,让那个几乎被吓哭了宫人将水碗给自己,那宫人赶紧递过来,生怕苏芙反悔,苏芙端着水碗,轻轻地晃了晃……
“正如皇上所看到的,臣妇手里这种毒药无色无味,遇水瞬间融化,而且没有任何异样的味道,最重要的是,只要喝下一点点,便能立刻毒发身亡,快到甚至都来不及体会到痛苦,这么好的东西臣妇为何不用,偏要用那能给贵妃娘娘留出一个时辰来救命的毒药呢?”
苏芙轻描淡写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皇帝还是不依不饶:“从头至尾都是你一个人说的,你又如何证明你手里的药有这么厉害?”
“很简单,找个人试试不就好了!就长喜公公吧